按照她说的用银箸仔细地搅拌均匀。
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,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。
这时巡场兵丁走了过来,见这书生晌午愣神,下晌别人都在答卷,这书生又在大吃大喝,不由得摇头。
就这样的人,竟也能提坐堂号?
定是走了后门,也忒不济了。
冀漾吃饱喝足后,不紧不慢地抹干净手。
同时,四书题的腹稿也打好了,在几案上写就。
接下来,冀漾又写诗赋和表判。
经过深思后,题目写得很顺。
悉数作好后,离交卷还有不少功夫。
余下的时间只需将草稿上的文章,誉写到答卷上便可。
不过考试既是糊名制,就不必提早交卷,请主考官当堂校验了。
趁着时辰还早,冀漾又仔细检查了一遍。
看看文章有无犯讳之处,言辞疏漏。
接着他又在文章几处,微微润色了一下后,便开始誉写正卷。
随即,冀漾全身心的使出,一水的台阁体字迹,将黑、密、方、紧的书法,发挥到极致。
片刻后,誉写毕,冀漾本想将答卷交给书吏。
可边振明瞧着自己家的两孙辈,与众多的学子都还未答完,便特意下令,稍后一同交卷。
他心里有自己的想法。
林淑清找匪寇屠寺一事,虽然明面上背着自己,可冀遵同他提了几句。
他倒是有心把冀漾一同除去,可此子行事诡异。
他担心生出变动,节外生枝,唯有将人留在考棚,才周全。
待时,逐个击破便是。
大家都是老交情了,无需交代,他就懂得如何做。
有些事,只能是意外……
一个时辰后,考生们才陆续有答完的,冀漾这才被允许交卷。
本来院试要考两场,但张悦几个月前便定下月末要赶去它县,主持下一场院试,故而临时加的余姚县这一站。
两场浓缩成一场,一样作数。
但冀漾心中明了,余姚这一站是礼部催着张悦加的。
倏忽,他心口又是一记心绞痛。
且一次,比一次猛烈。
他除了中毒,并未有心疾之症……
难道是因为他长期给小丫头血养,出现了什么“十指连心”那种的关联?
冀漾脚下生风往外走,一出龙门就招呼壬队上马。
众人往城门飞奔而去……
院试的卷子收上来后,就由提学道与县衙门书吏一并,将答卷的卷首糊起,仅保留籍贯。
因各县县学收得大多是本县生员,若是录取五十名生员大都是出自一个县,就不换寡,而换不均了。
遂要平均分散各县的生员人数。
糊名之后,张悦还请了府学教谕,县学教谕,在一旁监督。
答卷规整后,呈送至张悦面前放好。
这二千余份答卷,原本张悦可以请幕宾来代为阅卷的。
次日再由他这个提学官不紧不慢的优中选优,但这次礼部给他下了死命令。
别看张悦是堂堂掌握万千学子命运的提学官,可他还真是不敢动小心思。
不得已,张悦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,坐直了身子,依次用心阅卷。
一旁充任提调官的边振明,脸色一凛。
怎么会……
还闹真的,竟不是说说而已?
这是院试,又不是乡试,身为提学,完全是可以一人独占话语权。
还弄这糊名和监督,给谁看?
不外乎让别人以为这提学大公无私。
独孙的学问他晓得,定然做不了案首,可弄了这套过场,他又要如何帮外孙,捞了案首之名?
难道此次院试,就注定是冀漾要走运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