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应当为祝将军,尽一份绵薄之力!”
花沅哭着跪倒在地,大呼要为屠维写下万民书。
就在这时,穿过拱桥的花船上,数位婀娜美丽的妓子,泪流满面地走出船舱,艰难地爬上岸。
对着祝茂扑通跪下,倾诉自己的冤情。
她们本是良家女,都是被边府男人祸害后,又使手段卖到秦淮,成为瘦马中的下贱货。
苟活到如今,不过只是为了报仇。
这些妓子都是花沅让阁臣大人事先帮着找来的。
她前世在秦淮河畔,遇上不少苦命的女子。
她们苦命相连,不由得同情,遂今生全了这份心愿。
余姚的百姓在边振明多年的荼毒下,本是徘徊不前。
即使有怨,也不敢声张,唯恐有一日边振明再次兴风作浪。
可眼前这一幕。
让他们纷纷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。
奔道出被边府欺辱的林林总总。
边振明的罪行罄竹难书。
祝茂命人一一记录下来,足足写了千张草纸……
紧接着,在花沅的引导下,众人认出那些生脸孔壮汉的尸首,俱是打家劫舍的匪寇。
就算是质朴的百姓,也明白个中奥妙。
哪里有什么瘟疫?
分明是山匪洗劫。
真是笑话,边振明哪里有劳什子治理瘟疫的功绩?
一时间,民怨滔天而起。
百姓对着边振明一通的烂菜叶、臭鸡蛋,就砸了过去。
给边振明砸得是鼻青脸肿。
“祖父!”藏匿在茶楼里的边疍,弱弱呼唤。
旁侧的知县夫人徐昆泪流满面,死死地捂着嘴。
边振明对着他们,微微摇头。
比了一个口型:进京!
边疍颔首,搀着祖母,从人群中悄然退去。
阁楼上。
冀漾站的高,看的远,将这一幕尽收眼底。
“哥哥,是打算再加一把火?”
花沅踏进门槛,摘下帷帽,置在木案上,在窗畔的罗汉榻上撩衫落座,瞧着这一切。
冀漾随手端起一盏茶,慢悠悠品了几口,姿态惬意,嗓音淡漠。
“边疍进京后,会去寻谁的助力?”
“林淑清?”花沅捏着梨花糕,讨好地送到他的唇畔,道“他家的糕点沅儿最是喜欢,哥哥尝尝我的口味吧!”
冀漾垂眸,瞅着梨花糕上的小牙印,不自然的张开嘴,借着她的小爪儿啃了一口。
“边疍这辈子去的最远之处,也就是去绍兴府参加府试,且还是奴仆环绕的去,如今边府落难……”
花沅眼里掠过得意。
故作老谋深算的模样,一本正经的接了话茬子去。
“边疍被宠的酒色俱全,历练不多,他定然会去寻找那三位姑姑。
嫡长女边亚燑作为小荣阁老妾扶正的妻子,根本挺不直腰板,数月前又举办了拉肚子大宴,赵嬷嬷对这个义女也淡了起来。
边疍即使去投靠,边亚燑也会担心惹上一身的骚气,定然不敢收。
嫡三女边亚焟不过是我爹的贵妾,上面虽没有正室嫡母,但也有大房压着。
林淑清因为边疍同花佳苟且,生怕对外宣扬开,自然也不会让边亚焟招惹上边疍。
那么就只剩下嫡次女边亚煵,哥哥家……冀府没有当家的主母,完全由边亚煵掌中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