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淑清狠狠瞪了边亚焟一眼,咬牙切齿,道“贱妾,为什么不提前说!”
“这哪来得及,儿媳一直在院里忙着给七姑娘送嫁啊,大夫人称病不肯帮忙,只有儿媳替人家生母操持!”
边亚焟自从入府,还未曾被人这般呵斥过,她心里委屈,可又不得不忍着难堪,替自己辩解。
林淑清瘫坐在身后的圈椅上,叹息道“完了,完了,如今连麟儿也折了!”
“母亲别急,埙哥还年轻,日后定再会有子嗣的……”边亚焟面上怯懦,可眸色却并不慌张。
林淑清紧紧攥着帕子,才忍住没有给上对方一巴掌的冲动。
“贱妾,这是人说的话嘛?
你不知道大少奶奶……殷霏诞下麟儿时伤了身子,花府近十年,就只有麟儿一个子嗣!”
“今日是儿媳不好,疏忽了,可眼下花府还需要我呢!
日后给埙哥娶位平妻,照样能有嫡子。”边亚焟明里暗里的同对方提父亲,边知县的事。
如今边振明可还替林淑清,在诏狱挨着呢!
河还未过,就想拆桥?
做梦!
害人终害己,恶人自有恶人磨。
那花麟根本不是什么好货,见她女儿花洁被宫里严惩,生生打断了腰椎,不说安慰,还时常登门讥讽。
她的女儿好歹也是花麟的五堂姑,是他的长辈。
可花府上下,就跟看不到似的,如今断了根儿也好,这种人就不配有子嗣……
林淑清不得不接受现实,捂着疼得一抽一抽的胸口。
紧紧抿唇道“罢了,娶平妻也好,日后咱们娘俩多提携一下殷霏,也算补给她这些年的辛苦了!”
边亚焟秀眉一挑,问道“母亲,今日这事,要如何对外说?”
林淑清斩钉截铁道“将事情全部推到花沅身上,是她娇纵任性,打翻了热汤,是她撞翻了花瓶,伤了冀迪!
是她,都是她,通通是她惹的祸事!”
“好,那儿媳这就吩咐下去,都按到花沅头上。”
边亚焟拉着二姐边亚煵,一同福身退下,暂离是非之地。
另一头,花沅在送完冀迪去医治后,准备继续逃婚。
穿过东西的穿堂,向南大厅之后,她正要出垂花门,便遇见边家两姐妹在嘀嘀咕咕的。
她急忙藏匿在竹林后,想待这二人过去,她再走。
可这两姐妹见周围无人,愣是坐在角落里的小石墩上,促膝长谈了。
这两人莫不是疯子,寒风肆虐,都不怕冷?
花沅心里这个急啊!
再过一会前院就不那么忙了,她又要如何趁乱逃婚?
哎,罢了…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她不如偷听会儿吧!
花沅蹑手蹑脚的凑近,往下风口挪去……
“后日花沅真的会同花佳,在送亲的路上换亲,由花沅入伯府?”
“千真万确,比黄金还真,花佳在同婽羽聊天时,被我听到了。
不过也能理解,比起那个浑身霉气的棺材子,殷霱的门第、名声、样貌、人品,哪样不是拔尖的?
换了世间的哪个女子,会放着国子监的第一才子不嫁,反而甘心得嫁个棺材子?
难不成是想做棺材娘子?”
“妹妹说得在理,可就算花沅嫁到伯府,同姐姐又有什么干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