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生是阁臣大人将她救赎。
怎么说她也要报个恩,替他打理一下硕大的家产,料理干净那些杂碎,将他童年的那口恶气给出了。
再说,按照规制,满桌佳肴需荤素俱全,他爱吃素,她替他吃点他吃不完的荤菜,大大减少了浪费,也是变相的帮他积攒福报了。
她的作用很多,绝对不是个吃闲饭的噢!
就在这时,一个轿夫脚底打滑,挤到了前面的人。
井然有序的喜队骤乱。
一个人挨着一个,就如同漩涡一般,把整个队伍都弄乱了。
“啊,我得鞋子!”
“哎呀,嫁妆撒了!”
“好疼,挤到我了!”
魏紫和鹅黄都是娇滴滴的女子,就算后面的嬷嬷们,在练家子的壮汉面前也都被挤散了。
周遭入眼可见皆是一片白雪,远远望去,喜队乱如红绳打了结。
殷霱也被喜队冲开,等他再回来时,秩序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。
他心知曾经赵梅馨与花府私下的交易,心中有所顾虑,便下马探查,一副要查看新娘的模样。
喜婆笑着挥起帕子,打在殷霱的手上,道“哎呀,新郎官,大婚前新娘子的红盖头可不能提前掀开,否则不吉利的!”
“县主,可有受伤?”殷霱心中有疑虑,不看他不放心,可碍于规矩,听听声音总可以吧!
花轿里面传出清脆的嗓音,道“无碍!”
殷霱没听过花沅的声音,可花佳他是熟悉的,里面的女子明显不是花佳的声音。
这时魏紫她们也被人搀扶过来。
几人跪在雪地里,请罪道“县主,奴婢护卫不利,有罪!”
“无碍的……”花轿里面的声音有些发闷,但明显不是花佳的声音。
新娘只有两个,不是花佳,就只能是花沅。
这回殷霱放心了,重回马上,喜队继续前行。
花轿内,花沅正挑着缝隙往外面瞅。
就见在走了一圈大路后,两队人马即将分开时,后面花佳的喜队忽然快了起来,同自己并驾齐驱。
按照规矩,她乃是圣人亲封的县主,本应走在花佳前面,唯独在两位新娘分开,准备各入各府时,花佳可以借着走岔路,能有机会同自己并行。
她本来以为殷霱是提前与花府沟通好的,可方才,却清楚的见到他脸上有着警惕。
他在“警惕”什么?
难不成前脚花牡这个平妻进门,后脚还惦记娶自己,然后又担心花府用了手段?
这人真有意思,依旧那么贪心,还想着娥皇女英。
花沅见自己的花轿重新“归位”又把盖头盖上,做戏还要做全。
她夜里还有场硬仗要打,不能给了这些人任何警醒。
对手都觉得她中了药,才好疏于防范嘛!
花府同冀府是邻舍人家,都在昌盛街上。
不知何时,喜娘已经变成了喜婆。
花沅在喜娘的搀扶下迈出花轿,入了清远伯府的正门。
她从红盖头底下瞧去,花府门前的喜庆,还未散去。
就见,无人注意的角落,有一个人避开热闹,从角门匆匆进去。
想来是去内宅,给林淑清她们报信去了。
喜娘不知花沅已经探知一切。
她露出十分为难的声音,道“新郎官身体忽然不适,让县主先入新房。”
“好!”花沅心里嗤笑。
她就知道,林淑清安排的事无巨细,连措辞都想好了。
也省得她再寻不与冒牌货,拜天地的借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