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漾在小丫头的催促下,应允了。
他提了一口气,用内力喊出,道“猛虎危险异常,自然不能再留在近郊觅食。
我夫人做主,把老虎献给宫里,待得了赏赐后,召集乡亲们去打老虎,乡亲们以为如何?”
霎那间,百姓听到这宛如虎啸的声音,寂静起来,连呼吸都轻了。
让他们去打老虎?
就算一群壮丁,那也是很危险的……
“八姑爷!”一个老妇人身着香色拖地六幅湘江水裙,外罩一件紫金织云肩,额上戴着超宽的抹额。
她站在二楼,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用看蝼蚁的目光俯视着众人。
由于阳光越发明媚,花沅眯了好一会儿眼睛,才认出来。
原来是林淑清啊!
这身衣服金光闪闪的,晃得她睁不开眼,赤裸裸的炫富。
来个朱雀大街喝个茶,也至于穿成这样?
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进宫呢!
还别说,也许人家还真是等着进宫,毕竟自己在白云禅院出点意外,依着贵妃对她的宠爱,这位平祖母岂不是真要进宫哭丧?
林淑清用施舍的态度,对着花沅,道“沅姐儿能代表花府,想着将猛虎献给圣人,也算是你的孝心了,祖母很欣慰。”
“呵!”花沅嗤笑。
这个老虔婆可真贪啊!
三言两语就将她的功绩,扣到了花府的头上,不!准确的说,是平嫡一脉的头上。
真当还是四年前那个卑微的小可怜?
“花老夫人慎言,记得您亲口同荣四爷说:嫁出去的女儿,泼出去的水。
在年前沅儿已经出嫁了,不,是假装冲喜,实则换嫁……
咱们暂且不提那些纠葛,单说我已经嫁人一事,这猎得猛虎就是清远伯府的事情了,可花老夫人却说沅儿是替花府献给宫中。
本郡主不明其中奥妙,还请花老夫人解惑!”
“沅儿,这还是记恨祖母呢?
就算出嫁也是姻亲,打断骨头连着筋呢!”林淑清微微抿唇,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僵。
花沅也明白了自己辈分低,百善孝为先,至少在百姓面前,她不能太咄咄逼人。
可她不怼两句,心里又憋屈。
“砰!”正在她斟酌用词时,人群中射来羽箭。
“有刺客!”
花佳眉梢眼角透着喜意。
总算是动手了!
她上前一步挡在林淑清身前,两臂摊开,呈保护的动作。
“快!保护祖母,外祖母。”
楼下的花府家丁们,都是兵部退下来的老兵,如今专门保护尚书大人家眷的,自然是万分谨慎。
个个亮出腰间的大刀,把纷乱的百姓围起。
开刃的大刀架在百姓脖子上,有的百姓怕了,可血气方刚的年轻后生们,可不怕。
“这是要血洗我们朱雀大街不成?
敢问大人,吾等犯了何罪?”
燕京城中随意丢下一块板砖,都能砸个三品官。
别看百姓穿的一般,可谁家里还没个当官的亲戚?
面对兵士们的威胁恐吓,他们也是无惧的。
两方紧张的对峙起来,火气均上涌,冲突仿佛一触即发。
不过这些都在林淑清的预料之中。
水混……
才好摸鱼!
虽然小贱人侥幸逃过白云禅院的死祸,那一会儿再乱起来,她亲眼瞧着她身死,也是不错的。
冀漾拉着小丫头往邻窗走,那下面是河道,也许林淑清会漏了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