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冀漾又是披星戴月而归。
经过这两日的操持,总算把小丫头给洗白了,街头巷尾都将花沅当成了受平祖母欺负的小可怜。
三人成虎,众口铄金。连那些亲眼看见花沅用匕首,割开林淑清衣裳的人,都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统一的口径是,那日是林淑清推着花沅下水,结果老天开眼,恶人脚滑,一齐落水。
至于那春光外泄的衣裳,也是被石角割破的,同花沅没有半点的干系。
总之,绝对不是花沅手贱,把人家衣服给扒了。
冀漾顺便还把压入诏狱的花府暗卫,给审了出来。
好家伙,这哪里是花府的暗卫,明明是圣人差花信,秘密培养的皇族暗卫。
这一下子,连素来一团和气的朱见濡,都怒了。
感情谁培养的暗卫,最后就听谁的差使,随意一个妇人都可驱使,关键是跟皇族都不是一个心的。
这回朱见濡深深感觉到了危机感,同荣贵妃商议后,未免花沅被人牵连,便弄出林淑清被妖狐附身,诡异杀孙女的由头。
冀漾又帮忙寻出妖道“李子龙”。
李子龙以“左道”驰名,在朝中有极多的信徒。
其实,这位也不无辜,当初就是李子龙被伯府的边亚煵找来,说这个冀漾棺材子刑克六亲的,某些深宅隐晦不言而喻。
紧接着,朱见濡又从锦衣卫里,抽调精英。
于东厂之外增设西厂,与东厂及锦衣卫合称厂卫,任汪稙为提督。
钦定西厂所领缇骑的人数,比东厂多一倍,又把东厂与锦衣卫的职权,包揽起来。
其权力超过东厂,活动范围自京师遍及各地。
待百官得知西缉事厂通过汪稙,秘密监察朝臣的言行后,满朝哗然。
可这次朱见濡,却没有听劝,力排众议,强压反对之声。
就在圣人腾开手要处置花府时,花信诚心悔过。
他深知自己约束家人不利,不堪为官,辞去身上一切的职务。
朱见濡见白发苍苍的老臣,跪在自己跟前,苦苦哀求,不由得念及旧情。
这心一软,再推脱几次后,便让花信安心养老,没有再去清理花府的其他枝叶。
花克勤也因此得已保全,未被波及……
很快,就到了会试之期。
会试在乡试的次年,故会试又称春试、春闱,由礼部主持,因而又称礼闱。
花沅早早的就帮冀漾,收拾好行囊。
这一日冀漾在晚子初就起身,在去礼部贡院前,先送“花沅”去寺院祈福。
送行的队伍浩浩荡荡,声势浩大,完全是郡主规制的依仗。
转瞬之间,冀漾便发现藏在街角窥视的花克俭,立马就提醒了小丫头。
花沅不辨喜怒的瞥了一眼花克俭,心里不禁凉凉的。
便宜爹,又被当刀子使唤了!
这是她的地盘,自然不会退缩。
就在花沅刚出了府门时,花克俭迎了上来。
如今冀漾私宅四面都有花府的眼线。
从他们一准备出行的仪仗,就有眼线告知花府。
花克勤便把花沅要出门的消息,告诉了花克俭。
花克俭这两日并不好过,全府上下没有人再对他呵护备至了。
在他一日三请花沅,都未请来后,连伙食都没人给二房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