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貌似因为冀漾“猪”一样的名头,被忽视了。
受卷官收卷后,交由了冀漾一张放行牌。
冀漾提着拉杆箱,便随着引导号兵,大步往场外走去。
因为人数很多,考场嘈杂,身为提调官的邢筄,也带人过来。
二人两肩交错的瞬间,借着衣袖的遮掩,真正的答卷易了主。
多年的兄弟,一些尽在不言中,无需任何的言语,一个眼神就能明白。
在众人离开考场的时候,阅卷如火如荼的进行着。
冀漾的答卷,顺利被举荐到了李贤这里。
李贤首先被此子的文采惊艳。
此人绝非池中之物,状元非他莫属。
李贤将弥封戳开了一点,又对着阳光,往里看字影。
登时,儒雅的面容,变得狰狞。
竟是清源伯府的冀漾,那个棺材子!
当初,他的外孙女同棺材子定亲他就不同意,但花信竟不顾自己的反对,一意孤行。
如今,他的外孙女被亲祖母捅死,一刀扎透了心脏,无辜横死,他岂能不恨?
他恨花府,可女儿李莹却依旧是花家妇,那他还能恨谁?
恨林淑清,恨殷家,可这些人不足以承担他的怨怼,那就再加上荣府和清远伯府。
无论冀漾多有才华,他依旧不会取中的……
绝不!
这般想着,李贤就将冀漾的朱卷给落下。
还加了个批语:此子才华横溢,却风头太过,需再压个三年五载,锻炼心智,方可成良材。
李贤批完后,心情愉悦,就出去溜达溜达。
他不知道的是,自己的这一切都被举荐这份朱卷的房官,看个满眼。
这个房官是接替临时请假的礼部侍郎,花克勤一职的,他是兵部右侍郎荣翼,小笼包荣弘璧的父亲,荣贵妃的外甥。
每到会试,荣家都会往里安插人,不管是否要徇私,圣人总要做出对荣府厚爱的模样。
此时,荣翼不知想的什么,把落第的答卷捡了起来,之后急急忙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里。
佯装什么都未发生,可是连判卷的朱笔,也虚了一半。
这文章他特别喜欢,看了一眼就喜欢。
可李贤……他不敢得罪。
且不说李贤位高权重,就是李家也是百年世家,根基深厚。
他不是四叔荣喜,凡事无需顾虑,他知道荣府子嗣单薄,后继无人。
他不敢给荣贵妃添麻烦。
可那能写出那般夺目文章的人,也一定出众。
日后,定可成为朝廷的栋梁。
一时间,荣翼拿不定主意,不知该如何才能两全。
他不知该怎样才能既不得罪李贤,还又能为国家挽救人才。
“饿了吧,快吃些,一会怕是要熬夜阅卷呢!”担任提调的邢筄提着食盒过来,亲自给荣翼送饭。
他刚把食盒放下,就见荣翼的额上布着一层细汗,神色也不好看。
“这是怎么了?谁欺负咱了,弟弟替你去揍他去!”
“邢大弟,我我……我怕!”荣翼一见邢筄来了,似是找到了主心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