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日后哥哥就安心吃沅儿给的软饭……可你这衣裳都洗褪色了,袖口也磨坏了,柜子里的衣裳,不是很多,为何不换件新的?”
一个对自己都财迷的人,还能指望养别人?
是以,冀漾根本不信,她能养自己。
可他是知道库房里码得满满的,都是她的物件,珍珠玛瑙、绫罗绸缎,应有尽有。
有他给的,也有荣贵妃赏赐的,天南海北的珍品,可是不少。
花沅的目光和他的,在空中交汇。
深深的望着他,道“这些日子哥哥又不在,沅儿一个药罐子,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?
再说柜子里的衣裳,都是金丝银线的好料子,虽然贵重好看,可穿着却不舒服,还容易坏。
沅儿可是要养哥哥的人,待哪天若是银子不够使,当了都够咱们吃用的,暂时就别糟蹋了,都是新的。”
怎么样?她贴不贴心?温不温柔?
是不是,也特别的贤内助?
有没有想把心掏出来,送她的感觉?
哎,她总不好直说,她的衣柜里总是差了一件衣裳吧!
看来,还要再小意的暗示,暗示!
小爪儿摸了摸身上的衣裳,继续道“这件可是哥哥给我买的,穿习惯了!”
“是哥哥疏忽了,这几个月忙着会试,都没能给沅儿添新衣裳。”
冀漾垂眸,瞅着小丫头身上旧的衣裳,还是去年她讹他的那堆之一呢!
贵重的她舍不得穿,便宜的又瞧不上,总之只有讹的,她穿着才舒坦。
她又想“女为悦己者容”,又不愿意穿花钱买的……
看来日后要时常找机会,被小丫头讹上一讹。
花沅的目的达到了,可却不好表现出来。
她强压下上勾得嘴角,推脱道“这是哪里话,沅儿是那种贪心的人嘛?
茕茕白兔,东走西顾。衣不如新,人不如故……不是,沅儿的意思是,旧衣裳穿着更随便些……”
冀漾瞅着她滴溜溜乱转的眸子,心中觉得好笑。
风光齐月的面容做出一副为难的姿态,道“既然沅儿这么懂事,那就不添置新……”
“咳咳……其实我的针线,也是可以的!”花沅见势头不对,赶紧打断他。
把小爪儿伸到他的手掌心里,另外一只手,又把他的大手给合上。
冀漾捏了捏消瘦的小肉手,道“什么时候身子康复了,我便让傅潮带着新料子过来。”
“哥哥的按摩手法高明,沅儿感觉已经好了!”花沅迫不及待。
冀漾哂笑,道“快拉倒吧!刚才哭唧唧的是谁?”
花沅当然没有真的康复,只不过新衣裳的喜悦冲散了病气。
冀漾哄着她入睡。
见她睡得安稳了,便割破手掌,把自己的血喂给小丫头。
他的人参血虽然用处很多,却没有治病的功效,但可以恢复生机,这般小丫头也能恢复的快些。
花沅饮了大量人参血,蹙着的眉渐渐松开,手也不捂着咳痛胸口了,身子不自觉的平躺下去,不再高高椅坐在他的肩头,舒展的睡了过去。
日升月潜,光阴流淌。
转眼间,便到了放榜的日子。
燕京城里的酒肆、勾栏院、客栈……随处可见赴考士子们的身影。
当会元的名字上赫然写着清远伯府棺材子冀漾的名字时,几乎引起了整个文坛的大地震。
众人不服,俱是认为考官因为遗珠郡主的关系,才给棺材子会元的。
这是舞弊!
谁人不知遗珠郡主乃是荣贵妃跟前的第一大红人,所以就没一个服的。
可当他们看到冀漾的文章后,却不得不服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