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漾舍不得责怪她,屏息半晌,道“你尿床了,起来梳洗干净再睡。”
闻言,花沅绷紧的小身子在停顿了一瞬之后,不着痕迹地松下来。
幸好没被发现,自己是故意的!
咚咚咚的跑去净房,开始沐浴更衣。
冀漾望着被窝里的水渍,将茶几上的茶盏丢在上面,毁尸灭迹。
总不能让属下知道他们的女主子尿床了,万一闹出来,日后小丫头也不好驭下。
魏紫被花沅唤来,换了干净的被褥,一句话都不问,直接抱着湿漉漉的被褥离开,去浣洗。
想要活得久,就要少说多看。
冀漾这头也梳洗干净,见花沅躺在拔步床上,轻轻地嗅了一下,浑身散发甜梨香,没有半点屎尿的味道。
他也脱鞋上榻,继续睡。
想不到啊,人生中的第一次被尿床,居然是小媳妇的……
真是诡异!
二人一夜好眠,因为半夜折腾了一通,冀漾难得陪着花沅睡到日上三竿。
今日一早,在漯河上漂浮出一具女尸,被野兽啃噬的血肉模糊,四肢也残缺不全。
经过京兆尹的调查,发现这人是乃为世家贵妇。
大学士李贤之妻老凤氏,也就是李莹的生母。
要知道这位老夫人已经失踪月余了,自从白云禅院就未曾回过府。
偏偏过了这么久,又从水上漂出来,说不出的诡异。
李莹在失去爱女花佳后,人变得更加喜怒无常,当在得知自己失踪的母亲亡故,人直接就昏死过去。
李贤最近因为长孙的会试答卷被圣人批评,正在府中闭门思过。
去认尸后,因老妻惨死,也昏厥过去。
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勒令京兆尹严查此案。
他不觉得这是意外。
因为他知道老妻同林淑清密谋的那些事,不过是装作不知而已。
他以为应该是被花沅得知后的报复,杀人泄愤。
京兆尹邢简只认为老凤氏罪有应得,哪里肯细查,不过还是做了些表面的功夫。
李贤不满,求到圣人跟前,哭得是一把鼻涕,一把泪。
朱见濡见老臣可怜,命汪稙率领西厂彻查,给老凤氏一个公道。
殷家同因为花牡的关系,同李贤也算是沾亲。
祭拜后,赵奶娘分析了一下,也觉得同花沅少不了干系。
但想动遗珠郡主,那是不可能的,何况还没有直接的证据?
殷霱缠绵病榻,脑子却分外清明。
没有证据,就制造证据。
弄点花沅的随身物品放在尸体上,或者从河里捞尸点打捞出来。
想必在众目睽睽之下,就是圣人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袒护花沅。
可问题是如何窃取到花沅之物呢?
倏忽,殷霱想到花牡。
他瞧着给自己喂药的平妻,眸色晦暗不明,问道“牡丹,你同花沅的关系,可还有挽救的机会?”
“夫君,你是知道的,如今花府大房同花沅是彻底结了死仇的。”
冀漾见她婉拒,眸色一滞。
他知道赵奶娘想让花牡冒充当年荣贞儿遗失的女婴,所以最近自己对她也是嘘寒问暖,关怀备至。
眼下二人的关系,也算举案齐眉,可她竟敢拒绝自己。
以夫为天,她不懂嘛?
“你要知道如今你已经入了殷家,冠上了夫姓,都出嫁了,就不该总是盯着之前的那点龃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