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人分散开来,各自寻了钓鱼的地方。
花沅左瞅瞅右瞄瞄,终于寻了一处,左看不方便被人推下水,右看鱼儿又多的好地方。
这块儿地界是来来往往的人,皆可瞧见的风水宝地。
她就见花牡也往那头走,立刻抱着小马扎咚咚咚的跑出去,赶超了花牡的速度。
紧接着,她果断的将小马扎摆好,一屁股做下来,握住鱼竿,甩下鱼钩,动作一气呵成。
在任何地方,比赛都是次要,最重要的安全,女子的名节绝对不容有失,否则连累着阁臣大人也要被绿,多跌份啊!
所以,这块地儿,她势在必得。
花牡被夺走看中的风水宝地,气得几乎将手中绣帕都戳烂了。
小贱人!
殷霱望着花沅,心里更是酸楚。
他真是悔不当初,倘若成亲前,他再细心些,检查了花轿中的新娘,及时发现花府姐妹易嫁一事。
如今的金科状元就是他,升迁左庶子的人,也定会是自己。
眼下他只盼着,花牡争点气,能讨得荣贵妃的欢心,在他未来的仕途帮上一把。
冀漾提着一小桶蚯蚓过去,附在她耳边,用只能二人听到的音量,低声提醒,道“沅儿,咱鱼饵还未勾上。”
“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。”花沅正沾沾自喜,被他说得脸色骤然尴尬,弱弱地狡辩了一句。
冀漾宠溺的睨着小丫头,眉梢眼角都是笑意,道“鱼儿可不像我,傻傻地被钓上去。”
“你是沅儿的金龟婿,比大鱼儿可矜贵!”
花沅抿嘴偷乐,想要偷摸的亡羊补牢,将鱼饵给补上。
漂亮的眸子机警地四下扫过。
好家伙的……
周围的人,哪里有钓鱼的?
因为她动作突然,众人脸上的神色,都还尚未来得及收回。
像是李莹那类人,在仇视着自己,但若是像是荣卉那些云英未嫁的贵女,则在赤裸裸的盯着阁臣大人。
那种眼神便是痴男怨女般,似爱慕,似执念,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欲望,仿若能将冀漾身上的锦袍看透,直视到冀漾身上健硕的肌肉。
还有她们扫过自己的眼神,那就更是犀利。
倘若眼神可化为刀锋,那她的这身小肉肉,早就被千刀万剐,片成一盘生鱼片,只待上桌吃了。
倘若是之前,她可能就要挨个疾言厉色的怼回去,可自从昨夜自己知道阁臣大人的心意。
她再瞧这些,不仅没有生气,反而生出幸灾乐祸的心情。
就算她们爱慕阁臣大人,又如何?
他心里只喜欢她……
她们通通都输给了自己,未战先败!
她呢?
那叫不战而屈人之兵,完胜!
在花沅投来的视线中,四周雅雀无声。
荣卉有了昨日被怼的经验,更是涨红了脸,抿着唇,神色几变。
须臾间,众人便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,继续各自谈论。
对于贵女来说,私下里被遗珠郡主教训也就罢了,但这种当着一干手帕交被怦然喝斥,那可真是不要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