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那是意外,是意外……郡主如此不依不饶,难不成是依旧对我长兄余情未了?”
殷雪宽袖下的手,紧紧握拳,已然有些力不从心。
花沅哪能被对方的思路牵引?
她立刻乘胜追击。
“恰恰相反,本郡主感谢上苍,让我因祸得福,哪怕身处重重设计之中,依旧能获得幸福,嫁给燕京城中所有姑娘都趋之若鹜的玄黓公子!”
“呜呜,郡主以权压人……欺负人!”殷雪辩驳不过,唇色苍白,哭得梨花带雨,惹人怜爱,让人心疼。
花沅才不吃这一套,正好趁机将对方大家闺秀的好名声毁去,再顺便坐实了殷雪是个说话做事不知深浅的蠢笨草包。
“真实小家子气,竟学些上不得台面的丑态,遇事就只会哭?不,也许还能一哭二闹三上吊。
三岁看到老,待殷姑娘日后嫁了人,怕也不是个能持家的贤妇,早早的奉劝您,可别把后院管得乌烟瘴气才好!”
冀漾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花沅的身后,生怕一时不备,被人伤了小丫头。
平心而论,她挺会欺负人的,但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小丫头。
众人看了看花沅,又瞅了瞅殷雪。
遗珠郡主粉雕玉琢,眉宇间透着书香宝气,虽然美得夺目耀眼,却举止矜贵,处处都透着庄重。
而殷雪却是先挑事的那个,辩不过就开始哭,日后倘若嫁了人,被婆家说上几句,也会哭得泣不成声,也许真的会闹得要死要活的……
一旦传出去,她们这些做婆母的人,说不得会落个苛责儿媳的骂名。
难怪遗珠郡主能得圣人和荣贵妃的看中,不比不知道,这一比才晓得原来还算不错的殷雪,简直跌入尘埃。
二人之间,从样貌到智慧,完全是云泥之别啊!
骤然间,那些看中殷霱的潜力,要同其妹殷雪结亲的府邸,也就歇了聘她为妻的念头。
理清利害关系,各家大娘子的眼神里,几乎不加掩饰的流露出鄙夷。
殷雪在众人的讥讽中,脸皮发烫,一腔血冲上头,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她几近咬破唇瓣,掩袖啜泣,跑着离开。
殷霱望着这一幕,不仅仅觉得尴尬,他还觉得很无力。
无论是母亲,或者妹妹,都是拖后腿来的……
花牡在殷雪同花沅叫嚣时,就暗道不好。
那位的嘴皮子是能碰的嘛?
倘若不能一击毙命,那定然是不能碰的,否则定让人头破血流而回!
这个小姑到底是被殷府自幼宠到大的娇女,就算不如当初的花佳被纵得没有忌讳,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还有就是在她大好的日子里,跑到荣贵妃跟前哭,这不是寻晦气嘛?
难以言喻的苦楚,在心头弥漫,心底生出一股浓烈的憋屈。
她咬着后槽牙,福身行礼,道“请义母恕罪,牡丹替小姑给郡主道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