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斗,血肉狰狞,融在雨声之中。
山中的每一块岩石、每一片树叶、每一丛绿草,都染上了血色。
肆镜亲眼看着那把在近侍腹中,不停绞动的长刀,面露惊绝之色。
被雨水冲洗多时的金属刀面本就是冰凉一片,他却觉得无比灼烫。
忽然,有些后悔背叛老主花信,改投到少主花克勤的门下。
近侍拼劲最后一丝力气,死死攥住冀漾的绣春刀,用尽最后生气,声嘶力竭道“快走!”
此时,冀漾没有心情去欣赏对手临死前的忠贞。
他手掌借着树干,身体灵巧翻起,猛地用力握着的绣春刀一个挺进。
冀漾从近侍的身体里,径直穿了过去,宛如来自地狱的堕魂。
雨水凄寒,乱风大作。
血水顺着冀漾袍裾流淌而下,一路鲜红,宛如血莲绽放。
冀漾并未停下。
一名名风波刹在与他交手的瞬间,猛地向前跪倒。
他握着锋利的绣春刀,不停地收割敌人的性命,脸上没有一丝表情,鲜血喷在袍裾上。
他每走一步,便是一片血色。
大雨滂沱,树影婆娑。
几十个风波刹对着冀漾挥剑而来。
他翻身跃出,趁机反手自靴间抽出玄铁匕首,狠狠扎进近侍的脖颈!
“噗!”一刀、两刀、三刀……
冀漾连挥数刀,每挥一刀介是割喉之伤。
接连不断的敌人躺下,待到了后面,冀漾绣春刀的刀刃,已再无锋利处,整个刀刃都卷边了。
他把残刀运着内力一砸,几个风波刹近侍串了糖葫芦,一时间砸得血花乱溅。
生死之间,人的潜力的是无限的。
风波刹一股脑地朝着花沅藏身的那颗枇杷树奔去。
冀漾大急,一个跨步,急忙到攻击枇杷树那近侍的右侧。
他一把抓住对方的影剑。
几乎同时又抓住近侍的手臂,用力一拧,发出“咔嚓”一声,直接卸掉近侍的胳膊。
紧接着,冀漾脚尖一蹬,夺其利剑,出鞘刺了出去,近侍们的惨叫声接连响起。
其余的风波刹趁机又再欲爬上批把树,偷袭花沅。
冀漾脸色一变,在空中旋身。
将长剑挥洒出去,如闪电一般疾飞向对面风波刹所在之处。
只见那破碎般的寒光,闪过近侍他们的面前。
冀漾一转手臂,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,这搅动几乎把另一名近侍的手搅进去。
这时他则松开手,用真气猛震剑端。
瞬间,在前的几个近侍已然失了生息。
角落里,身负重伤的肆镜,亲眼看着一个个近侍倒在地上,血流成河。
一边倒的战况,让他不得不下令撤退。
最后,仿若入骨的看了一眼,挡下他三支流光箭的状元郎。
此人一把破刀就伤了他的师弟伍镜,绝对不是那种无名之辈。
不可小觑!
可他们却从未听过这号人物。
自从?水下游,天津卫三岔河口西南的直沽的暗卫营,被大火席卷后,他们风波刹在江湖上,已近十年无人能匹敌。
如今这挥着绣春刀的文人,竟伤了自己,又如此狠戾的夺取,无数近侍的命,简直无法想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