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骨露於野,千里无鸡鸣。
生民百遗一,念之断人肠。
殷红的血从甲板上流下运河,将本是混浊的黄河水,染成血色。
一场血腥恶战就这样在瞬间爆发,是偶然,亦是必然,更是人心叵测。
刹时间,杀声震天。
那些来不及跳下水游到后面壮丁大船上的精兵,须臾间,就被无数的大刀横飞竖砍过去。
可怜这些人在屡次的刺伤上习以为常,根本没将刚刚李百户的叮嘱当成一回事。
均以为又像前几次,那般过家家似的“演习”。
根本想不到这次狼真来了……
于是,众人还来不及招架,便被无数大刀连劈带砸,杀得血肉横飞,魂魄离体。
那些侥幸躲过箭羽、大刀的精兵,也被一干穷凶极恶的匪寇蜂拥围上,倾刻便被无数长刀短刃剁成肉泥。
残存的精兵们也被吓得魂飞魄散,只恨腿脚生得短,无不哭爹叫娘四散逃命。
还有些匪寇将小厨房扫荡个彻底,又将精致的残羹剩饭大快朵颐,囫囵吞枣似的进了肚子。
对他们来说,这可是人间美味!
酒足饭饱后,这才发现躲在大案子下,吓得瑟瑟发抖的几个如花似玉的婢女们。
顿时,兽性大发。
不顾婢女歇斯底里的挣扎,强占了婢女们的身子。
女子的呜咽声,歇斯底里。
但见,其中一个七尺高的蛮汉,他长的满脸的横肉,眼露凶狠,浑身上下充满杀气。
此人,便是混在匪寇里的鞑靼头目里的们都尔。
在他一翻搓粉团朱后,又砍杀几人后,并未恋战,而是即刻踏着甲板上的血路,便迫不及待的大步跨进瑞安侯的寝舱。
瞧着还在昏睡的侯爷,嗤笑一声。
将瑞安侯一把扫下了床榻,撩到地板上,将其身下的软枕锦被一齐顺走,不说屋中摆着的玉器、瓷器,就连乌纱帽、官袍,也都一齐卷起。
将能搜刮的财物,尽数掠夺。
瑞安侯被摔狠了,从“梦中”惊醒,扶着腰蹒跚的起来。
他揉了揉满是血丝,睡得朦胧的眸子,看了又看,瞧了又瞧,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片狼藉。
不敢置信的怒吼,道“你们在做什么,竟敢抢到本侯头上?
真是一群狗改不了吃屎的匪寇,来人,来人啊!将这群匪寇给本侯拿下!”
但回应瑞安侯的只有近处婢女的哀鸣,远处精兵的哭嚎之声。
“侯爷的脾气,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,今日老子就是要闹一闹你的地盘儿,睡睡你的女人!”们都尔蹲下身,抹了一把婢女曾在自己脸上的胭脂,却发现越蹭越脏。
于是,用满是残血的脏手“啪啪”给了瑞安侯两个耳光。
他一脸不屑,嘲讽道“你们那些汉人的匪寇,接了你这活儿,也是受尽埋怨。
老子混在里面,如今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儿。
眼下,不给侯爷桶上几个空隆,就算是厚道了。
哈哈!难不成还想老子以礼相待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