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直接去黄河深处剿匪,这样匪患便可就此便除了!”
人未到,声先到,不远处昂首阔步走来,身着绯袍上绣的锦鸡补服的略有几根白发的男子。
最首的是刘敷,去年冀漾的乡试主考,因为在鹿鸣宴闹出丑闻,被其父刘阁老平调到外省,任为延绥巡抚。
紧随其后的是榆林府知府余子俊,二十多岁的年纪,气宇轩昂。
最后的面上无须的中年男子,他是镇守太监秦刚。
这三人刚刚一同乘坐快船带着精兵,追上五牙战船。
镇守太监秦刚瞥了一眼主事的屠维。
很是不屑!
传说中的玄黓公子,不过如此,盛名之下,其实难副,也没有多俊美,顶多比中上之姿!
啧啧,一个靠着媳妇谄媚,得来高官厚禄的男子,比他一个净身的宦官都不如!
秦刚大袖一甩,给屠维留个侧影。
不屑与之言语。
屠维对于这种干系到颜面的事儿,可不敢大意。
再说他是按照冀漾的吩咐扮演提督,来给这些人声东击西,从而引人耳目,给冀漾腾开功夫办大事的。
是以,绝对不能被小瞧了!
否则他又有何威严育下?
他在心底却将秦刚,从头到脚骂了一通。
脸色淡淡的,瞧着对面人的衣裳,道“本提督乃圣人亲封的提督,负责统辖一省陆、水,两路官兵。
官阶从一品,敢问您老人家是何等官职,几品朝廷命官?”
登时,秦刚老脸一红。
他日日被人奉承惯了,遂早已忘了。那个在官员面前得脸的自己,实则却是一介阉人。
不过只是个镇守太监,是个皇族的奴才。
一旁的刘敷听了这话,暗暗咬牙,深深的作揖,恭敬道“下官延绥巡抚刘敷,拜见提督大人!”
他还以为这个冀玄黓,就是去年乡试的解元郎呢!
感情只是同名同姓而已,幸好,幸好!
屠维侧身避开,虚扶一把。
客气的拱手,道“刘巡抚莫要折煞冀某了。
您以廉洁能干着称,不仅威名赫赫,且廉洁齐家,不谋私利,心系百姓,体恤民情,刚正不阿,言出必行。
您的德行广为流传,如今晚辈能亲眼见到佩服之人,着实荣耀非常。”
屠维说的自己都亏心,但面上一派真诚。
他同花沅可学了不少,如今做戏那叫一个轻车熟路。
同时,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对方往下弯的胳膊。
这会儿,刘敷被如此恭维,心中着实受用的紧。
不禁撸着胡子,笑道“提督大人客气,老朽不敢当,不敢当啊!”
“下官,榆林府知府余子俊,拜见提督大人!”余子俊紧随其后,深深的作揖。
“快请起!”屠维抬手虚扶一把,回了一礼。
继续说着场面话。
“这便是大名鼎鼎的余巡抚啊!
久仰,久仰!冀某早就听说您才干过人,能力超群,也听过余巡抚一心为国为民,满腔公仆的赤诚,可真是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廉吏,着实久仰!”
三人神色各异,暗自打量这位新上任提督,皆不知自己拜见的是冒牌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