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发生赏罚不分的腌臜事,寒了将士的心。
大眀的国土,将无人再守!
小丫头的江山,不容旁人糟蹋……
再说,壬队兵锋所指,所向披靡,值得这份荣耀。
他决不能看着自己人吃亏。
还有那些枉死的黎民百姓,需要有这些人给个说法。
壬土拿着摆在雕花大案上的羊脂玉茶盏,泡了杯福鼎白茶,递给冀漾。
冀漾将茶推给屠维,自己戴上素银面具,遮住俊颜。
收敛气场,静静的陪在一侧。
斜斜的木楼梯,躺在那里,被交集的官靴脚印,踩得咔咔作响,几人上了五牙战船。
瑞安侯被救出后,不说感谢一声,或者加入战斗将功补过,而是立刻就要带着那些四肢健硕的精兵撤离。
冀漾当然预料到瑞安侯的德行,提前嘱咐了屠维应对之法。
由重伤的残兵护着瑞安侯,退到明君后方。
而那些健全的人,则硬生生被新任的提督给扣下,加入战斗。
瑞安侯是又气,又尴尬,本以为屠维会全军覆没,没想到,人家愣是大获全胜。
于是,撺掇几位同僚来“看看”。
他瞧着屋中悠闲品茗的屠维,顿时怒发冲冠。
率先垂范,质问道“既然提督大人的一千人,就能歼灭一万二千余人的鞑靼,为何昨日才动手?”
不待屠维回答,他快速扫了一眼刘敷,冷笑道“呵呵!难不成是想用吾等的无能,来衬托提督大人的杰出?”
果不其然,刘敷被这话激怒,将官袖一甩,不满道“提督大人,可知这些时日,吾等为了此事有多为难!”
面对几人的质问,屠维不动如山。
他看得出来自家漾哥憋着火气呢!
哈哈,这些人要完了……
拭目以待吧!
瑞安侯一进来就四处打量。
他从窗子缝中,瞄到那被捆绑严实的们都尔。
霎时,气急败坏,怒目圆睁的瞪着屠维,只不过眸底快速闪过一道心虚。
“提督大人,你可知这三日本官在鞑靼手中,过的是什么日子?
尔等是不是存心不良,就等着本官一死,才慢慢的来营救?”
“嗡嗡嗡!”一支羽箭极速射了过来,直钉穿在瑞安侯的皂靴子上。
静静坐在一旁擦拭弓箭的冀漾,看似慵懒,其实将这几人的话听个满耳儿。
“抱歉,手滑了。”他放下手中的弓箭,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屠维正在用雕成金箍棒银耳勺挖耳,一见冀漾的羽箭,赞道“好箭法,弩发若碧涛吞日,矢飞超电掣风驰。”
他起身在芍药花香篆炉里,点了盘清欲的沉香熏烧,丝丝缕缕的香烟袅袅往上升。
文雅人都爱玩这个,他新学的!
冀漾余光扫过众人,眉宇间的神色被银面具遮住,可环绕在他周身的戾气却让人心惊。
薄唇轻启,道“林侯爷可还记得,自己是有多喜欢在鞑靼手中讨生活?”
瑞安侯盯着被钉死的官靴,后背的寒毛直竖。
因为随从都被拦在外面,他底气也就虚了不少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你竟敢公然行刺本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