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见濡下旨后,又同荣贵妃商议了殷家的处置。
除了逃跑的殷霱,殷家其余人全部充军百八里,男的打仗,女的种田。
唯独留下花牡,这个平妻,待查清背后之人,再一并做处理。
至于林淑清的罪行,朱见濡为哄女儿开心,依着花沅的意思,将花府私事改编写了话本子。
又请诸多说书人在整个各个茶馆、酒楼,梨园,轮番传唱。
第一回,谋害嫡脉,平妻压正,引起大眀正室嫡妻的公愤。
第二回,私通山匪,生下匪女,头顶绿到不行,更是引起男人的共勉。
一连写了十四回,活生生写出了平妻登位血淋淋的危害,细节深入人心,引人共鸣。
那叫一个闻者泪流。
几乎整个大眀,都知道了花府那些琐事。
花信本是要处置林淑清的,但却因怒火攻心,一病不起。
林淑清趁机用了手段,将花府当家人彻底换成了平长子花克勤,她更是完全掌握花府中馈。
林淑清在得知花沅写了影射自己的话本子后,气得口吐鲜血。
决定反击……
日升月潜,时间如白驹过隙,又过去大半个月。
北直隶自春日后,就滴雨未下。
百年一遇的旱情给整个北直隶带来了巨大考验,旱灾发生范围之广,历时之长,程度之深,损失之重,在眀史上皆为罕见。
花沅在殷霱的笔记中,找到制冰法。
顺利用硝石做出了冰,在荣贵妃和傅潮的铺子里低价售卖,有解暑的甜冰,也有消夏的大块冰。
燃燃夏日,连小富之家都来买冰,反而比高价卖给大户盈利更多。
一时间,赚得是盆满钵满。
外有文武全才的玄黓公子保家卫国,内有遗珠郡主解百姓之暑热。
夫妻二人的名头大胜,几乎是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
酷暑难熬,可昭德宫中摆上十个大冰盆,照样盖着薄棉被。
再将驱蚊香包挂在窗棂和门口,简直不要太舒适。
荣贵妃宠女无度,也不要她请安。
于是,花沅是日日睡到日上三竿,每天睡到自然醒,饿不着,渴不着,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。
小日子过得既滋润,又舒服。
日常花沅将掌镜藏在枕头下的,不仅在起床时臭美。
但凡只要想起来,就偷偷对着照照。
似乎在瞧自己是否变得更美。
荣贵妃守在一旁读书,或者做绣活。
自然注意到花沅的小动作?
她数了一下,拿镜子的次数每天大约都差不多,平均每日都要照个二十来次。
这时,朱见濡大步跨了进来,皱眉道“贞儿,沅儿,大事不好了!”
花沅倚在美人榻上,伸出幼白的小手够盘子里的绿豆饼。
都是荣贵妃亲手做的点心,味道超好的!
她被圣人这一嗓子,吓得差点被绿豆饼噎着。
荣贵妃给她斟了一杯蜜茶,递过去,问道“何事如此惊恐?”
“燕京有三、四个月,都未落下一滴雨水,今日早朝那些文臣让朕下罪己诏,花府推荐个术士名叫李孜省,主动请缨为燕京求雨。
但李孜省早被林淑清收买,请上大殿后,说是遗珠郡主福泽深厚,若是与他一同求雨,上天也定能应允……”
“就因为这一句话,沅儿就要去求雨?”花沅嘴角一抽。
当她是仙女嘛?
她也是吃五谷杂粮的!
龙王爷能听她这个小屁孩的吩咐?
朱见濡焦急的颔首,道“大概是这个意思。”
荣贵妃面色淡淡的听着,起身泡了壶蜂蜜菠萝茶,瞧着花沅喝了。
这才嘴角微微勾起,道“圣人,既然想好对策了,就别吓沅儿啦,快说说你的妙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