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沅捂着被踹疼的肩,依旧不死心的道“本宫若是骗子,便把我交给官差。
本宫若是贼,便把我交给官府,动用私刑是违反大眀律的,是要坐牢的!”
村长对着蒲家母女,命令道“在这里,老子就是王法!将这妖言惑众的女贼牢牢捆起来,堵上嘴,省得妖言惑众!”
众人散去,无一人替花沅说一句公道话,无人管她一身的伤痛。
花沅就这样被塞上了嘴,反手捆绑起来,重新丢回刚被扑灭火的柴房。
蒲氏母女不知是紧张的,还是打人太用力了,各个大汗淋漓。
蒲五娘想着今夜之事,心中越发愤恨,便举着一盆盆脏水,往柴房里奄奄一息的花沅身上泼去。
花沅满身伤痕,被臭水一泼,登时一个激灵。
她堵着嘴骂不了人,厌恨的瞪着对方。
蒲五娘插着腰,趾高气昂道“本姑娘这辈子最讨厌的,便是长得比我还美的女子,刚好你偏偏是。
若不是留着你替我做龙王新娘,本姑娘早就在你脸上划上几刀,将你弄成丑八怪,不过看你如今这张青紫的脸,真是顺眼多了!”
馝馞的薄雾,弥漫着腥香,朵朵血莲驻足在柴房中。
花沅被伤得体无完肤,又捆个结实,早就摇摇欲坠了。
静静地感受着满身的臭水,流过身上一道一道的青紫色伤痕。
杏眸中盈满了晶莹,却没有流下。
这身伤时刻提醒着她刚刚所发生之事,这个仇她记下了!
“知道为何村长听你是遗珠公主时,会是这个反应?”
蒲五娘居高临下的望着她,满目嘲讽。
瞧着堂堂一品公主,卑微的躺在自己脚下,神色越发得意。
“算了!本姑娘便好心的让你做个明白鬼吧,我们村本是荣家的陪嫁庄子,但现在我们村都归现任的花府家主母管,也就是林淑清,那个恨你入骨的人。
荣家的家仆早就走的走,死的死,留下来的都是林家人,更是林淑清的心腹。
遂当你说出你是花府嫡女的那一刻时,就注定要死,恐怕村长现正要去花府邀功呢!”
花沅浑身虚脱,神志开始迷糊。
她被钉在棺材里本就热的不行,又没吃没喝的,还被这群畜牲又踢又踹,落下一身伤。
再被这臭水一浇,漏风的柴房猛吹,只觉得内脏疼得拧成一团,发起寒颤。
倏忽,喉咙间又是一股腥甜,眼看着被堵在嘴里的白布,被染上了血色。
她心知自己定是被踢踹得内脏出了血,但仇恨支撑着她挺着。
她相信冀漾定会找到自己的,就算还有一口气,她也想再见他一面……
胭脂泪,相留碎,几时重,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。
思悠悠,夜无际,梦红颜,晚起画娥眉正梳妆。
月光残,心已乱,寒星退,泪洒成江更恨别离。
远在宁夏的冀漾,右眼忽然猛跳。
在梦中忽然见到小丫头在一片火光之中,被几个恶妇暴打,他怒极拔剑,却劈空,根本伤不到那些人。
他再无睡意,望着夜色同屠维吩咐了几句,就连夜起程。
他没有耐心再等什么传信,打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