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沅红肿的脸,挂满泪痕。
说着,她的肚子,便饿得咕咕叫。
“好,这地方确实不好。”
冀漾苦笑。
侧过头对荣贵妃道“必须做个担架,将沅儿抬走。
沅儿被踢断了胸骨,骑不了马,就算马车的颠簸也不行,待出了谷,再换上轿撵。”
“什么胸骨断了?这群畜牲,胸骨断犹如在心肺处插入一把刀,在战场上,胸骨断了的士兵,几乎就没有活下来的!”
荣贵妃那怒火是再也掩饰不住。
秀眉拧成一团。
她只以为女儿是皮外伤,根本未曾预料到伤到肺腑。
瞧着花沅一身血污,努力受起浓重的杀意。
她缓了缓,尽量不要吓到女儿。
“沅儿真是福大命大,不过绝不可大意,此伤极其凶险,定要好好将养,不要落下病根。”
荣贵妃指着不远处的几个锦衣卫,道“你们几个,去做个担架来!”
“就是疼得厉害,喘不上气,沅儿命大着了,死不了!”
花沅宣泄完心中的委屈,才发现二人脸色都不好,赶紧缓和一下气氛。
猛地,冀漾眸子一冷,道“不许提‘死’字!”
他刚刚的心情,不会有人知道有多煎熬,他绝不允许沅儿再离开自己。
花沅翻了白眼,认怂道“沅儿疼,又饿,还渴!”
荣贵妃催促,道“担架做好了吗?”
总旗上前,愁眉苦脸道“回娘娘树倒是砍好了,但是没有布……”
冀漾解下身上的外袍系在一起,愧疚的望着花沅。
“布有了,就是委屈沅儿了。”
花沅疼得厉害,挥不了手,但青紫的小脸依旧笑得灿烂,道“不委屈,不委屈,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料子!
这料子沅儿知道,可是千金难求的好料子,达官贵人都以穿这莨花纱衣裳为荣。”
冀漾含笑,对着担架,道“能给公主用,它适得其所,沅儿问问这衣裳他高兴不?
咦,它说高兴还来不及呢,这个马屁精!”
“哥哥幽默风趣啊,呵呵,疼!”
花沅这一笑,又引其心肺的内伤。
她艰难的直起腰,想爬起来,却根本使不上力气。
冀漾扶着她,可在碰到她的后背时,却明显感到小丫头疼得一抽。
一定是后背也挨了好几下。
这群畜牲……
“来慢慢上来,不要急。”冀漾紧紧皱眉,心疼道“慢一点!”
沅儿自幼就吃了很多苦头,但也不曾被人这么羞辱施暴过,又流了这么多血,她该有多痛啊!
这样瞧着花沅颤颤悠悠的躺在担架上,他的心揪着疼。
花沅虚弱的捂着胸口,笑道“没事,没事,沅儿想吃哥哥摊的鸡蛋饼。”
“沅儿两天都没吃过任何东西了,先喝碗小米粥,养胃可好?”
冀漾柔声劝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