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姆觐对着花沅笑了笑。
笑容中满是慈爱,不知还以为关系多亲密了。
然而,花沅怎么会瞧不出冀姆觐眉梢眼角的算计?
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
别再是给她准备下什么套子,就等她钻呢?
眸子快速的扫视一圈,并未发现任何异常,就连护卫家丁也都退得远远的。
她以不变应万变,不碰任何东西,不和一口茶,不食一口点心,就连凳子也不坐。
紧接着,警惕的瞄着窗户。
难道是安排了暗箭伤人?
“沅儿对二姑母心有芥蒂,也是正常的,是素日里二姑母太过严厉了,这些金玉细软就都留给沅儿,当做二姑母的补偿好了。”
冀姆觐自说自话。
花沅一愣,低着头的眸子滴溜溜一转。
这屋里的陈设,有一部分是她的,但也有一部分是冀姆觐当年的嫁妆。
那时,伯府还兴旺,陪嫁的都是好东西。
她要是趁机给捞过来,也不算亏不是?
至于算账,等她收完礼找算不误!
“那二姑母方便写个字据吗?”
万一这是要栽赃她偷盗,或者别的什么嫁祸给她呢?
不得不防!
她就不信这位,会有这么好心。
“这些东西都是留给沅儿的见面礼,自然要有礼单。”
冀姆觐咬着后槽牙,笑得极为僵硬。
这些金玉价值千金,但能拉个关系也罢,他的儿子还需要冀漾给提拔呢!
花沅觉得这事儿恐怕没这么简单,随即问道“见面礼?那不是应该大婚时认亲就给的,现在晚些了吧?”
珊珊来迟的李晚歌,眉心微凝,插话,道“沅儿妹妹是伯府的媳妇,见面礼自然不能少,会丢了咱伯府的脸面。”
话落,李晚歌扫了一眼冀漾,眉目含情,眸中隐忍着痴迷。
“你是二弟妹娘家的妹妹,冀遵的小姨子吧?怎么跟伯府一口一个咱的,有这么亲?”
花沅听对方的话,很是刺耳。
不过,这些见面礼,她不要白不要,照单全收。
“那就麻烦二姑母了,备好纸砚,当下便开始吧,别耽搁大家功夫了,沅儿方才可是瞧见您似乎十万火急的模样。”
她总觉得这些人话中有话,隐藏了什么。
一盏茶后,花沅在书房里,手里拿着这几张既有手印,又有签字的单子,心里却是特别的不踏实。
单子上的这些东西,她连名字都没听过。
青花祝寿圆棒槌瓶、白玉浮雕玉兰花插、碧玉双兽耳活环弦纹瓶、福寿玉如意、白玉雕松鹤人物插屏、红木镶玉屏风、青玉杠头筒、白玉水盛一对、白玉春夏秋冬四季笔筒……
冀漾将门关上后,把花沅手上的单子拿走。
将小丫头抱到小榻上,拢着她,道“沅儿,方才暗卫来报,听见了她们的密谋极为阴毒,想不想再具体听一听?”
“已知的圈套便不是圈套,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,这是很好还施彼身的机会呐,沅儿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搞破坏了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