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沅折腾累了,困倦的张开小嘴,连连打哈欠。
“啊……哈……好困啊,这是怎么了,沅儿刚醒呢,怎么就又困了?”
倏忽,被莲花佛珠烫得一个激灵,疼得直叫唤,道“嗷,疼,烫死我了!”
冀漾连忙收起嬉笑的脸,放下手中正整理被踢皱的衣裳,小心翼翼地握起她的小肉爪,紧张道“沅儿,怎么了,哪里疼?”
“咦,竟没任何痕迹?”花沅自顾自的解开外衣,检查着自己毫无痕迹白皙的胳膊,十分诧异……
这次她可真真的没撒谎呀!
冀漾捏了捏那小胳膊,瞧了又瞧,若有所思。
“沅儿莫要担心,莲花佛珠的乃宝玉所制,吸收天地之元炁,佛家称之为大地舍利子,乃增运祈福的宝物,温润如水,有灵性的很。”
“今夜应该是谢季皖的七七吧?”花沅略有不满的半阖着眼,嘟囔着。
冀漾不知该回些什么,张了张口又闭上,勉强点点头,仔细的帮花沅盖严被子。
对于那个不称职的父亲,他心中又怎会无怨?
他又反复几次摸着小丫头额头,蹙眉道“尺肤热甚,脉盛躁者,病温也。沅儿可是患了风寒?”
“哥哥,沅儿觉得不对劲,按理说应该哥哥发困才是,可沅儿却着实困的紧,且每每刚要打盹儿时,便被莲花佛珠烫醒。
要不……先摘下去一小会儿试试?”花沅努力从裹得严严实实的棉被里,钻出小脑袋,卖乖撒娇。
冀漾将那不安分的小爪儿握在手中,摇头拒绝。
“不可,沅儿手上戴的莲花佛珠是绝对摘不得的,而且玉石也是最好的转运灵物,无论任何生肖,皆可佩戴玉器,来辟邪祈福。
是以,沅儿还是别动那些小心思的好。”
“哼哼,哥哥坏,人家真的很疼!”
花沅试着往回抽被冀漾握得不紧不松的小爪儿,但屡次皆是未能如愿,瘪瘪小嘴,放弃了。
冀漾宠溺的笑笑,俯伏了头,细细地剥着核桃,将核桃仁一点点喂进那撅着的小嘴儿里。
溶溶月色间,山林中渐渐没了声响,风吹叶落破碎的残片,落花的姹紫失了颜色。
花府,后院。
飘渺烟波,红烛摇曳,高而扭曲的藤蔓下,两位贵妇人正跪坐在无相铜炉旁上香。
二人屏退左右,面目十分虔诚。
这正是林淑清与花克慧,母女二人。
旁侧,雕花大案上,摆着香炉、拂尘、纸钱、桃木剑、铜铃、法螺、朱砂……
身着绣八卦道袍的道人,则是太常寺卿邓常恩。
他与林淑清私交甚密,曾经的妖道李子龙和李孜省,这些学方术士,也皆是他推荐给林淑清的。
此刻,他手持法螺,口中念诵道“九天之上,惟道独尊,万法之中,焚香为先。”
拂尘一扫,上了三炷香后,继续道“福生无量天尊,花老夫人,请!”
当下,林淑清将写着生辰八字的朱砂黄符纸,送入火焰中焚烧。
邓常恩以利刃划伤林淑清的手指,挤出鲜血,又割了一缕花克慧的头发,一齐放到火盆之中。
随后,邓常恩脚踏北斗七星步,左手挥舞着桃木剑,右手结成法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