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马车又是一阵急抖。
凌婳蝶那侧车窗的猛虎,正伸着虎爪往内抓挠。
霎时,她眸里闪过一道异样,嘴角向上勾起,将手伸往花沅。
花沅正死死抓着刺猬紫檀茶的桌椅,骤然被凌婳蝶忽然伸出的手,往那只往里伸的虎爪拽去。
她深知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,虽有所防备,但也不禁惊得冷汗直流,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抵挡着。
贱人啊,竟拉自己去饲虎,实在歹毒!
人在求生时,本能潜力是无限的强,花沅双手不离紫檀茶桌椅,同时超水平的利落闪躲。
倏忽,马车又是一阵急晃,凌婳蝶更是用了全力去拉拽花沅的,随着晃动,用力过猛,手上一个不稳。
“咣当!”一声,凌婳蝶直奔对窗的猛虎砸去。
正扒窗的虎爪直拍凌婳蝶小腹,虽未见血,但猛虎的利器,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承受起的。
登时,凌婳蝶口中凄惨的哀嚎着,酸楚的泪水直冒,疼得直不起身。
随着力度,蜷缩着滚在木椅下,又磕伤了头部。
就算是再坚固的木料马车,也禁不起三只猛虎一齐尖牙的撕咬,同锐爪的抓踏。
很快,马车的顶部与两侧的榫卯,便开始松动。
这一切感觉虽漫长,但实则不过发生在一瞬。
与此同时,进到村里的冀漾,将这一幕瞧个满眼。
素来冷静自持的他,吓得他几近魂飞魄散。
当下,他再也顾不得什么,运着如影随形,纵身跃起,衣袂飞舞。
细雨急风,惊得就连长于石上的几株矮树、野花,也一同飘然而落,花叶纷飞随风旋转而下。
他身形几闪,快如幻影,急攻而至。
隔空遥遥对着马车双掌齐出,发出凌空劲力。
这一掌不仅用尽冀漾浑身内力,且出手极快、极狠,三头猛虎远远望着冀漾,野兽的本能令它正欲要再次逃窜。
“当……当!”又是一掌凌空劲力下去,不仅将狠辣的掌风直对三头猛虎劈得是当场毙命,就连马车也被余力殃及,瞬间震散成碎块。
待收掌时,冀漾双臂微微一麻,掌背上的青筋暴露,来不及愈合的伤口鲜血直冒,滴入尘土之中。
额上滚着汗珠,衣裳也不知是淋雨的原因,还是汗水的缘故,均是全湿透了。
马车内的花沅,同冀漾之间的默契,那是多年养成的,便在他发出凌空劲力的那一刻,便寻好时机,跃在一处平地上。
她站稳后,便迫不及待的望向冀漾,眼眸中溢出浓浓的担忧,深深的心疼。
但见此时的冀漾,眼眸中满是煞气,直到瞧见小丫头无恙,才在落寞的神色里,飘进几许暖意,浅浅散散。
待在回望花沅的眼眸时,不禁溢出满满的缱绻柔情。
滚在草丛碎石中的凌婳蝶,摔得是头昏目眩,但对冀漾功力之深,心中却好生爱慕。
这是她首次见有本事一掌劈死三头猛虎的男人。
凌婳蝶双眸里闪着志在必得的神色,但她忽然捂着小腹,哭喊道“啊!好痛……肚子疼……疼啊!”
这时,壬水从山脚下跑来,看着女主子无碍,顿时,换上一张痞笑的脸,幸灾乐祸的颠着跑到凌婳蝶身前。
他故意指着对方衣裙处,用众人皆能听到的音量,高声道“哎呀……呀……呀!凌姑娘的肱骨处……流了好多血,鲜红鲜红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