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沅真的很是心疼,这样独自坚强的荣贵妃。
顿了顿,她圆润白嫩的小脸,写满认真。
“娘娘,沅儿方才过来时,恰巧在大树的石桌旁瞧见纪氏了,她正在给圣人喂水果!
哎呦喂,那个柔情似水,圣人居然还吃得不亦乐乎?!
看得沅儿都想吐呢!”
她一边说,一面偷瞄荣贵妃的脸色,担心未将生的斗志给燃起来,反倒是将人给气着。
荣贵妃面色平静,不喜不悲,微微颔首,道“我知道,自从他继承大统,就有无数世家贵女,打着为奴为婢的旗号,要照顾他。
其实,还不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?
待本宫年老色衰,不,最好是直接去了,她们就能立刻享受这泼天的富贵。”
“娘娘!那纪氏,不是个极其单纯的人,就是个极有心机之人。
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宫女,居然敢仰仗着诞下皇子,就给圣人喂水果?
她一口口喂的那是水果吗?
那是她日后在宫中的地位!
而且她被沅儿打扰后,也不动怒,是以,沅儿推断那纪氏,定是后者。
娘娘待我视如己出,风头无两,那些人都等着欺在我的头上,作威作福!”
花沅幼稚的小脸上忧心忡忡,紧紧拧着眉心。
她有些着急,难道这贵妃娘娘就不担心她那花心的夫君,被人给勾走了?
荣贵妃温柔抚着花沅的头,淡淡道“属于你的,没人能拿走,能拿走的,皆不属于你,有些事儿想不通,一生亦是禁锢。
经历过,珍惜过,多好?”
哎呦,贵妃娘娘咋看得这么开,这绝不是一般的心怀啊!
花沅打算引用历史,说说男人的薄幸。
她仔细琢磨了一番,觉得要说个有名的。
她捋了捋舌头,道“娘娘可记得王弗?苏轼的结发之妻。
她对苏轼关怀备至,二人情深意笃,恩爱有加,患难之交恩爱深。
但王弗与苏轼琴瑟相和仅十年有一。
苏轼在他去世后,次年作《亡妻王氏墓志铭》心中的确是沉痛。”
花沅墨玉葡萄似的眼眸,偷瞄着荣贵妃脸色。
顿了顿,继续道“但与此同时,在王弗去逝,尚不到一年,苏轼与王闰之的婚事便已定下,继娶了王弗的堂妹王闰之。”
“嗯,不错!沅儿儿都知道东坡居士的故事了。”荣贞儿莞尔。
花沅觉得自己和荣贵妃,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。
但她依旧不死心的规劝,道“所以啊,娘娘!
您看看连东坡居士这样文采、人品的人。
在悲痛写下墓志铭后,还能安心的娶妻生子,有个村姑的亲堂妹霸占着苏贞儿的位子,接着又给苏轼生了两个儿子。
这让刚刚过世的王弗与年仅六岁的苏迈,情何以堪?”
“呵呵!惟有堂妹闰之作为继室,王弗所留下的六岁幼儿苏迈,才会得到精心呵护。
书上记载,闰之对姐姐之子与自己后来所生的苏迨、苏过,‘三子如一’皆同己出,可见苏轼继室选的还可以。”
荣贵妃瞧着女儿焦急的小脸,被那拼命想词的小模样,都给逗乐了。
花沅觉得自己快忽悠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