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在闹事啊?”
等这些人看到是张向阳拖着一个女知青非要去告诉大队长,没一个人上前劝的。
要知道这些女知青可沾不得。前几年,他们生产队的大队书记因为女知青的事情被枪|毙了。
所以东方生产队,除了张向阳这个色迷心窍的混不吝,其他男同志根本就是有贼心没贼胆,哪怕那些女知青长得再好看,他们也只敢偷瞄两眼过过眼瘾,根本不敢往上凑。
这会见张向阳居然要拉着女知青去告状,心中都微微惊奇。
如果是生产队社员之间闹矛盾,大家伙都会帮着劝劝架。毕竟都是一个生产队的,闹大了不好。
可关于这些知青,大家纷纷闭嘴,没有一个上来劝的,反而跟在后头看起了热闹。
而那些男知青们,对魏玉红原本就有意见,哪里会为她说话,所以一个个都当了缩头乌龟,也跟在这些社员后面看看是怎么个情况。
而当事人之一的何方芝也是紧紧跟在后头。
她没想到张向阳会连他的心肝宝贝肉也不给面子。他到底是为了替她出气,还是玩腻了对方,想尽快把魏玉红这块狗屁膏药甩掉呢?
到了张家,张大队长看见小儿子去而复返还有点纳闷。
待看到他居然拉扯着个女知青,心里微微一沉。
“你这是干啥?”
张向阳松开她的胳膊,嫌恶似地拍了拍自己的手,“爹,她太可恶了,刚才我俩走在路上的时候,她居然伸脚拌我媳妇。差点让她摔了一跤。”
张大队长一惊,在人群中瞅了一眼。
其他人当然知道他在看什么,都自发让开一条道。何方芝感觉大家的视线都落到她身上,她立刻上前几步,走到公爹面前,“爹,她是故意的。这已经是第二回了。”
张大队长点了点头,朝魏玉红道,“上回扣了你二十个工分,看来你是不服气。那这次就加倍。”
魏玉红整个人都懵了,她撑目欲裂,从地上跳起来,“凭什么?我只是不小心绊了她一下而已,而且她也没摔倒。”
“哎,我说你这同志,你的思想有问题呀。她没摔倒是因为她幸运,你故意去拌她就是你在挑事了。你这想法很恶毒,很危险你知不知道?你这是破坏我们集体团结。”一个中年妇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,她剪着齐耳短发,背着手,一副干部的架势,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。
没一会儿就给她定了个罪名,魏玉红听了身体直发抖。
“你要是不接触这个处罚,那也行,我们要开会批|斗你。”中年妇女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。
听到批|斗两字,魏玉红也不敢再犟了,直接跳到何方芝面前,给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躬,“对不起,我以后见着你一准绕道。”
何方芝心里一惊。望着刚刚那个中年妇女充满惊讶,这人好生厉害,只是几句话而已,居然能把魏玉红吓成这样。
她到底是什么人?还有她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每个字她都能听懂,可怎么组合在一起,她就全然听不懂呢?
“这事就这么着了,以后你要好好干活。以后再敢折腾,偷懒不干活,我非得开批|斗会批|斗你不可。”
魏玉红连连点头,等到对方朝她挥手,她立刻扒开人群跑出去,好似晚一秒,对方就会反悔似的。
张大队长冲她笑,“回来了?”
中年妇女笑着点头,“哥,你说说你这嘴皮子还是不行。我外甥媳妇都被人家欺负成这样了,你居然只轻飘飘罚了几十个工分。有啥用啊?”
张大队长叹了口气。
张母上前两步拉着中年妇女的手感激不已,“矮油,草花啊,你可回来了。”
张向阳和何方芝两人都竖着耳朵听周围人的交谈声。终于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了。
这个中年妇女是张大队长的亲妹子,在东方生产队当妇女主任。前些日子去上头开会,今天刚回来。
张大队长挥手让围观群众都下地干活。
张向阳和何方芝朝小姑道谢之后,就直接往回走了。因为要赶着上工,两人也没时间交流刚才的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