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向阳微微一笑, “成,我给你写马大顺的电话,去之前给他打电话, 让他到火车站接你。”
彭家木端起酒杯跟他的碰了碰, “成!”
张向阳想了想, “等你决定要做, 就到北京找我。我待会儿把我在北京的地址写给你。或者去之前给我发个电报。”
“行!”
春节过后,张向阳又带着一大家子回了北京。
一个月后, 彭家木从老家找来了, 张向阳亲自去火车接的人。
当晚,何方芝和李婶做了一桌好菜招待他。
彭家木也没有藏着掖着, 开门见山说了来意,“我跟我媳妇商量过了, 我先试着帮你管理管理。如果干得不好,估计我也回不去了, 到时候就在深圳找份工作干得了。”
张向阳拍拍他的肩膀, “别说丧气话。谁也不是天生就是当厂长的料。至少你这人吃得开,销售这块绝对能做得好。”
相对于马大顺的谨慎小心, 彭家木的优点就是跟谁都能打好关系。他的性子八面玲珑,没有棱角,到哪都能吃得开。
彭家木见他这么放心自己, 心里也很高兴, “就冲你这份信任, 我也会使出全力。”
张向阳点了点头, 不忘叮嘱他,“如果有你解决不了的事,可以找马大顺商量或者给我发电报。”
“好!”
彭家木走的时候,张向阳给了他两千块钱,让他先到深圳盖房子,把厂房先盖起来,把厂子的手续都办好。
因为深圳已经有窑厂,张向阳这次没有盖土坯房,而是选择盖红砖大瓦房,甚至还用石灰抹面,镶嵌玻璃,要多气派就有多气派。
彭家要见他投资这么大,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。
送完彭家木,张向阳又投入忙碌的学习当中。
又过一个月,何方芝从学校回来,告诉张向阳一件好事,“我们书法班的老师让我报名参加《全国大学生书法比赛》。”
张向阳想到他媳妇之前的担忧,有点不确定地问,“你会去吗?”
何方芝笑着点头,“去啊。我前阵子从潘家园新得了一副颜真卿的《卢州集》。他的字体和我爷爷的很像。早知如此,我也不用拒绝吴主任要带我去见那些书法大家了。”
张向阳揉揉她的脑袋,笑着道,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,他一定乐意带你去显摆。”
何方芝摇了摇头,想也不想就拒绝了,“那不行。我马上就要参赛了,现在上门,不是摆门了走关系嘛。这会给人留下话柄的。”
这?张向阳突然发觉他媳妇做任何事都喜欢多思多虑,他抱着她,心疼得不行,“媳妇,你这样累不累啊?”
何方芝抬头看他,一脸懵懂,“累什么?”
张向阳含糊道,“就是觉得你挺累的。”
何方芝捏了捏他的脸,“事先前多想想,也总好过事情发生了再去处理吧?那样我会更累。”
张向阳一想也是。每个人性格不同,她喜欢把问题扼杀在摇篮里,已经成了她的习惯,他这事到跟前,才想着去解决,似乎有点太被动了。
就像现在,因为课程不紧张,他也没戏可拍,回到家里,他只能跟三个孩子大眼瞪小眼。虽然彩衣娱亲很温馨,可未免太没追求了。尤其是两个孩子都要写做作业,红瑾被李婶抱出去串门的时候,他就只能坐在门边思考人生。
“媳妇,你说我是不是该琢磨演技啊?”
何方芝眨了眨眼,挑了挑眉,“原来你之前一直没琢磨演技啊?”
这话说得!张向阳心塞,忙解释,“我的意思是不能等角色来了,我再琢磨,我觉得我现在就该好好琢磨。比如说当老师会有什么样的特征?当英雄又会是什么样的?”
何方芝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了,对他的想法给予很高的肯定,“你这样琢磨,我觉得挺好。总不能等角色来找你。我听吴主任说制片厂那边因为资金短缺,一年也拍不了几部戏,你总不能一直闲着吧。这样人都废了。”
张向阳上部戏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浪花,主要是因为这年代人们性格内敛,并不追星。也因为看得起电影的人很少。大部分农村人现在也看不了这些新电影。
像张母之所以能看到,还是因为她特地跑了趟省城电影院才看到的。
想想一部新电影,连县城都没有,它能火吗?
张向阳点头,“那行,我想想我要琢磨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。”
何方芝没有再过问,倒不是她不关心张向阳,而是因为隔行如隔山。
吴主任自从认亲后,对张向阳的确比以前好多了。听说他要琢磨演技,帮着他一起出谋划策。
两人从下学回来,就跑得无影无踪,天黑才回来。
这晚,张向阳终于披星带月回了家门,就见孩子们都整整齐齐坐在凳子上。
“你们先吃啊。不用特意等我回来。”张向阳担心她们等得久了,该饿肚子了,心疼得不行。
“妈妈说她得了一等奖。要跟我们一起分享。必须等你回来。”红叶怨念地看了眼爸爸,这么重要的事,他居然给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