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散人接过玉佩点头说:“贫道一定转交给他。”
宁安故作逞强吩咐侍卫到:“如此,我们下山吧。”
侍卫将宁安扶到步撵上,鹤散人又吩咐弟子拿了药上来对侍卫说到:“这个药内服,每日两次,这个是涂抹的,吩咐婢女每日涂一次即可。”
侍卫接过药,宁安四周看了看,还是没有齐修的影子。
宁安笑着说:“走吧。”
侍卫便抬起来往出口去,却没有谁发现从她眼角滑过一滴泪珠。
待宁安走后,鹤散人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将玉佩带给了齐修。
“她给我的么?”
鹤散人点头。
齐修颤抖地接了过去,在玉佩上反复抚摸,鹤散人看不下去,转身长叹一口气。
“为师教你的,你都忘了。”
“弟子没有忘,弟子一直记得。”
“那你还学你师叔,你看你师叔如今在江湖中的做派,儿女之情只会误人,大道才是正义。”
“师傅,弟子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不可。”
鹤散人还没听他请求,直接拒绝。
“弟子想送宁安,不会让她发觉的。”
鹤散人将袖子一甩生气到:“为师说了,不可!我方才与你说了那么多,你还是优柔寡断,儿女之情不过一时欢愉,何必逞一时之快,有什么用?”
“没有遇到她时,弟子只知道见山是山,见水是水,遇到她后,见山不是山,见水,不是水。”
“见山不是山,只因你一时被蒙蔽双眼,所以才会无故生出众多感慨,时间久了自然就明白了。”
齐修转头看着鹤散人眼神坚定地问:“师傅,你知道什么比自己的安危更重要吗?”
“道义。”
齐修摇摇头说:“在无意识之间,只有最在乎的人的安危,最重要,比自己还重要。”
“你,竟然说出此等不知羞耻的话。”
齐修轻笑了一声立马说到:“等弟子回来一并罚也不迟。”
齐修说完便将玉佩揣在怀里出了门去,鹤散人知道再拦也毫无意义,长叹一声,不再说话。
门口的子希看见齐修一脸惊讶,恍惚了一会连忙说到:“大师兄,他们已经下去很久了。”
齐修没有停止步伐,点头回答。
用轻功追了一路,齐修远远看到一群人在半山腰蜿蜒下山,看不清人。
忍着头痛,他继续追赶,终是在石碑处停下了,他看见宁安在步撵上,队伍浩浩荡荡前行,宁安真的像公主坐在上面。
他笑了,尔后又愁眉不展。
宁安想起了每次跟齐修一起,他总是冷冷的,不曾与她多说几句,吃饭也是,睡觉也是,去哪里都不愿同她说话,现在也是。
他当真不想与她见最后一面么?
宁安往后回看,见隐隐约约见到后方有一白衣立在石碑处。
是他!
宁安转身再想看仔细一些,却发现只是自己错觉,哪里有什么白衣少年,原来是自己看花了。
“宁安,伤口怎么样了?”
二皇子专门停了下来等候问她,宁安苦笑回答到:“还好,鹤道长已经派人给我敷了药。”
“嗯,待会我们直接乘水路,就不必这么颠簸了,在船上也有太医替你诊治。”
一切都已经回到了原来的轨道,其实她都明白,齐修调查完师弟的事还是会回云真派,现在的一切不过只是提前了而已,所有的所有,只有她一个人不甘心而已,只有她在强求。
看着队伍下了山,齐修才从石碑出来,又立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