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说是城主府和贵族富商捐赠物资吗?怎么又成了这个样子?”莎嘉震惊的思考了许久,依然想不明白,克莱尔和茉伊拉的话,到底是个什么意思。
“是有人捐赠,但更多的是各个贵族以及与贵族相关商会的借款,以及以物资形式的借款。这样大的利润,贵族和富商们也不可能放弃。所以没有什么是真正无偿的,除了我们和那些佣兵们的援助,就连城卫军每次的出动,都有相应的报酬,伤亡士兵的抚恤金,大概也会算在里面。”茉伊拉没有再隐瞒,把真实的情况全都讲了出来,然而莎嘉还是一脸的震惊,半天没有反应。
“怎么到了这个时候,你还是不明白呢,我这只蝎子都懂了。她们两个人的话,加在一起的意思,就是希望你这个局外人,不要轻易地干涉那么高深的事情中去。一者你没有那种权力,二者你不懂真正的内情。”黑皇蝎趴在莎嘉的肩头,将两只钳子在莎嘉的耳边碰了碰,似乎想震醒莎嘉一样。
“被接去城中的人都可以活下去,但是很长的时间,或许是数代人,都将成为城市的奴隶,为城市贡献他们的一切,如果城市还存在的话。没有被接过去的人,或许会死,但是在灾难之后,他们依然可以相对自由的活下去。不论这些城主是如何考虑的,不论他们是善心还是恶意亦或是无意,普通人的命运,也无外乎这两种。”克莱尔看着莎嘉,有些无奈的解释道,尽管知道莎嘉可能无法接受,但不得不将真实的情况讲出来。
“所以,这些死去的人,其实算是解脱了?那些有幸在城外活下来的人,才是真正幸运的人?这是什么狗屁公国?这是什么狗屁世界?”莎嘉没有因为两个人的解释而冷静下来,反而更加激动了许多。
“世界本来就是这样,就算你是教皇,就算你今后恢复了神的身份,也没有力量改变,除了我们自己的生活。”克莱尔看着激动的莎嘉,紧紧地抱住莎嘉,想用自己的温柔,安抚无法接受这一切的莎嘉。
“这些事情,或许等你恢复了之前的记忆,就不会那么难以理解了。现在我们最主要的事情,就是早日解开你的封印,到那个时候,或许你可以做更多事情。”茉伊拉也试着劝说道。
莎嘉沉默了许久,他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些事情。明明,之前他觉得自己是在救人出地狱,现在想想,他似乎又把人送入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险恶地方。似乎,除了庆幸自己从来都不是个普通人,莎嘉并不能多做些别的事情。
“但是,等到天气变暖的时候,这些小镇很可能会被融雪冲毁,而且战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,这些小镇肯定会首先遭到波及,难道把他们接到城里去,不是更好的选择吗?”莎嘉沉默了许久,又问道。
“这些较小城市,面对兽人的军队,不会有多少抵抗能力,反而更容易成为被攻击的目标。如果是野外的小镇,却可能会被忽略。莎嘉,不是我们太过冷漠,而是有些事情,就算我们付出了全部努力,甚至都不能确定,那就是好的。”克莱尔也很无奈,就算她已经拥有了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地位,依然无法改变任何事情。
听了这些话,莎嘉忽然觉得,知道这么多事情,其实不是好事。如果不知道这些事情,莎嘉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人们接到城里,用自己手上的钱,给他们建造一个适合居住的家。但是现在,莎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,才能真正的拯救这些普通人,才算是做了一件真正的好事。
“你不是救世主,你也改变不了所有人的命运,除非你数无所不能的创世神,伟大的造物主。但就算是伟大的造物主,也不知道,他善心的给了万物生命,却造就了一片残酷的地狱。我看你还是专心于自己的事情,不要总是这样善心泛滥,是会耽误正事的。”黑皇蝎看着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莎嘉,不想他在为这些闲事费神,也极力劝说道。
莎嘉见身边的两人一蝎,都在努力劝说自己,让自己不要干预这些事情,莎嘉也不好再坚持,而且莎嘉也不知道,他在坚持什么:“那好吧,我不管这些事情,但是那几座没有人照应的小镇,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些帮助,至少,让他们不被冻死。”
见莎嘉的情绪平复,也不再想做什么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,克莱尔和茉伊拉都放下了心,简单的收拾了一下,就离开了这座小屋。只是,当看到那片残骸,想到天堂酒馆之中的惨状时,三个人的心情都难免的沉重了下来。
莎嘉知道,没有办法一一安葬所有人,只好让克莱尔用土系魔法,将一切全部掩埋。随着克莱尔魔法的释放,大地隆隆震动,一个小小的山包渐渐形成,将满是被烧焦尸体的宅院残骸将一切埋葬了起来。当然,除了这里之外,整座天堂酒馆也被克莱尔埋葬在了岩石之下。
莎嘉没有将一切烧毁,也只是不想让一切证据从这里消失,尽管现在自己还不能从这里找到什么。不过莎嘉觉得,如果自己变回了神,可能,会从这里发现些什么痕迹,从而找到凶手。
就要离开,但莎嘉脑中,始终摸不去那个小女孩的样子,不论是她曾经站在自己和仙蒂身边,高兴的吃着糖果的样子,还是她已经失去生命,冰冷的躺在冻结的血冰之上的样子。如果没有办法替这里的人报仇,莎嘉知道,自己这一生都将无法平静,也无法让那个小女孩的亡魂安宁。
离开斯塔德小镇之后,莎嘉三人去到了附近的城市里,购买了不少的魔法材料,以及几个大型的魔法防御阵盘。自然,几人也购买了一批食物,存放进了仙蒂留下的空间戒指当中。玫瑰花状的空间戒指,里面的空间十分巨大,感知中,是一个百十米见方的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