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傅瑾珩垂眸,将手里的药片放在了口袋里:“我只是怕万一。”
慕城心头有些沉重,还想多说几句,就听见傅瑾珩说:“余欢快要醒了,你走吧。”
这逐客令,倒是真的不客气。
慕城作为一名优秀的医生,也是有脾气的。但是他到底还是没敢瞪傅瑾珩,只是抱着一摞茶叶,心情颇好地离开了。
等到慕城走了,傅瑾珩从茶盏里到了一杯绿豆汤。
很甜,味道很好。
锦城,赵家老宅。
“北砚,顾余欢都已经和傅瑾珩同居了,你还以为你有什么机会吗?”祠堂里,赵异舟看着赵北砚不动声色的脸,皱着眉说道:“依我看,还不如就直接把她......也好给你这些年的深情错付一个交代,让顾余欢付出代价。”
可是赵异舟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,赵北砚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。
赵异舟怕极了他这个阴晴不定的个性,一时之间吃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,也就不说话了。
不久以前,赵北砚将他和一个重伤在身的人关在一起整整半个月,他每天看着那滩血,看得都要神经衰弱了。
赵异舟再怎么心狠手辣,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家宅之中的明争暗斗。赵北砚的所作所为,让他人生第一次,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。
这件事情给他的冲击太大,他对赵北砚已经不敢随意小觑了,毕竟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,究竟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?
说不怕赵北砚,这怎么可能?
因此现在,他也只敢这样似真似假地提建议,但是如果说真的再和赵北砚起什么冲突,他却已经是绝对不敢了。
赵北砚听见赵异舟的话,情绪依旧平淡。
他平素是不爱笑的,这些日子余欢不在他的身边,更是如此。
他看着赵异舟满是试探的面容,眉目微沉,多了一丝警告:“我对余欢什么看法,她做了什么,都轮不到你来揣测,上次的教训,大哥是忘记了吗?”
赵异舟听见他这语气就怵得慌,一时之间惺惺闭嘴,不再说什么了。
赵北砚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,开口下了逐客令:“既然没有什么别的事,那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赵异舟看着他的面容,只觉得他的这个弟弟越来越深不可测。旁人想从他的神情中揣测出什么,真是难如登天。
他不甘心地说:“好。”之后转身离开。
等到赵异舟离开了,赵北砚才看向一侧一直沉默不语的助理,道:“李临,我今天要去海城,你准备一下。”
李临听见这话,皱了皱眉,道:“先生......是为了顾家的事吗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赵北砚的指尖停在佛珠上,漫不经心地顿住,只是抬起头的那一瞬间,镜面下的眼神冷冽。
已经过去这么久了,一切也该回到正轨了......
余欢一觉醒来,正好是正午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只是很显然,傅瑾珩心思细致,没有任由他就这么睡在外面,而是给她盖好了被子。
余欢掖开被子的一角,翻身下床。
她是在楼下看见傅瑾珩的,男人坐在大厅,身上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衬衫,袖口处松松外翻,露出一节肤色冷白的结实手臂。
余欢看着他的背影,不知怎的,竟然在这其中看出了几分孤独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