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北砚的笑容冰封,寒气逼人。
“你刚刚问我是不是患得患失,或许曾经是的,可是今天以后,不是了。”傅瑾珩蹲下身,平视着赵北砚。
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,赵北砚在其中读出了羞辱的味道。
赵北砚觉得很可笑,为什么两辈子过去,他在傅瑾珩的面前,还是弱方。
明明现在,他们之间在各个方面,都没有什么差距。他是赵家的家主,权势地位,哪一点比傅瑾珩差了?
可是现实,就是这么讽刺,引人发笑。
赵北砚没有说话,他的脸色冷漠到了一定的程度,他看着傅瑾珩,许久,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。
赵北砚和余欢恰好错开。
余欢到达大厅的时候,只剩下了傅瑾珩一个人。
余欢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厅,道:“......赵北砚呢?”
“他走了,”傅瑾珩的语气平淡,没有一点点刚才的硝烟弥漫:“余欢,我们回家吧。”
“要不要和你父亲打一个招呼?”
“不用了。”傅瑾珩将她的手握得更近一些,之后,带着她离开。
这一天,跌宕起伏,叫人疲惫。
余欢在车上,忍不住睡着了。
司机是傅家的老人,从来都是有眼力见的,看见余欢熟睡了,便一言不发地将隔板升上去。
傅瑾珩一直沉默地看着她的睡颜,之后,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铝板剪开的单独药片,咽了下去。
他这些时间,一直在吃药。
慕城说他的病情很稳定,如果好好注意,不要受太大的刺激,不会复发。可是他总是害怕的,他害怕自己生病。
因此,哪怕有了慕城的保证,他还是在吃药。
这些药片的副作用不算大,但是多多少少对人体是有害的。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凡事利弊,不过就是抉择二字,没有什么事是两全其美的。
车子安安静静地驶入了望居,春日渐近,庄园里的花开始陆陆续续开放。
傅瑾珩的眉眼,微微舒展。
余欢喜欢这些东西,以后看见了繁花似锦的景象,一定会觉得高兴的。
车子停下了主楼的门口,司机下车,替傅瑾珩打开了车门。
傅瑾珩从车上下来,弯下腰,将里面熟睡的女子抱在了怀里。
他的动作很轻,可是余欢浅眠,还是醒了。
她在他的怀中睁开眼,语调中有一点点刚刚睡醒的沙哑:“已经到了?”
“到了。”傅瑾珩拜了拜她的背脊,有安抚的味道:“你再睡一下。”
余欢已经睡不着了。
她沉默了一下,问傅瑾珩:“你不好奇吗?”
“好奇什么?”
“我和赵北砚在外面,交谈的内容,我以为......你会问我。”余欢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他的衣摆,语气轻轻的:“你如果想知道,我愿意告诉你。”
“等你想要告诉我的时候,自然会说。”傅瑾珩的眉眼寂淡。
他不怎么会有强烈的情绪,余欢几乎没有看见过他的大悲大喜。大多数时候,他就是这样,不冷不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