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在飞机即将起飞的那一刻,候机室里有广播响起:“亲爱的乘客,您乘坐的A1028次航班,因为一些突发状况,已经取消班次,请在服务处办理退票。”
余欢这才回过神,缓缓地从座位上起身。
她起身的时候低着头,视线里是锃光可鉴的磁砖地面,而此时,突然多了一双锃亮的皮鞋。
余欢愣了愣,之后心头一沉,一点点抬起头。
傅瑾珩脸上的颜色淡漠,他看着余欢,语气平静至极,淡到不能再淡:“你打算去哪里?”
旁人眼中再正常不过的询问,余欢却在这其中,听出了几乎泛滥的怒气。
她向来胆大妄为,也难得怵了。
她再度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可是让她意外的是,后来的路上,傅瑾珩没有再对她说一个重字。
他带她回家,就好像且都没有发生一般,从容,平静。
余欢以为,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可是此时,大厅里的光线昏暗,余欢看着傅瑾珩猩红的眼眶,突然明白了,或许那个时候,他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得那么平静。
余欢勉强笑了笑,轻轻地说:“没有打算离开的,傅及暄再怎么说我配不上你,我都不会离开。傅瑾珩和顾余欢,世上最般配。”
傅瑾珩幽深的眼眸,里面有类似惊愕的神情掠过。
余欢的语气更笃定,她轻轻地说:“阿珩这么好,傻子才不喜欢。我这么聪明,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。”
喉间的力道,一点点松懈下来。
余欢没有在意,她专注地看着傅瑾珩,一瞬不瞬。而傅瑾珩脸上是怔忪,余欢这次没有犹豫,她仰起脸,吻住他的唇。
她的动作很快,傅瑾珩的手还没有来得及彻底收回去,在再一次触到余欢的脖颈的时候,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,慌乱地撤回了手。
而余欢微笑着,微笑着,眼角却落下泪来。
他那时该有多生气,才能将这件事记了两辈子。
又该是多爱自己,才能在自己的三言两语中没有了脾气。
傅瑾珩啊,怎么能这么好哄。
后来第二天,傅瑾珩和余欢都没有再提及这件事。
而傅瑾珩的病情自那一天以后,有了极大的好转。
余欢也没有再听见赵北砚的消息,这个人在她的人生中,似乎一点点褪去了痕迹,变成了模糊不清的旧事。
她常常发现,自己已经越来越少地想起他。有一些人的存在,注定不能成为心中的牵挂。
秋天到来的时候,傅瑾珩将花园里的玫瑰花架搬到了卧室,夜风拂过的时候,会有花香味随风飘过来。
余欢很喜欢这样的花香味,事实上,傅瑾珩的确很了解她,她喜欢花,各式各样的花。
余欢多数时候喊他的名字,她喊他:“阿珩。”之后便是絮絮叨叨的喜爱,关于花,关于他。
“阿珩,你知道白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白玫瑰的花语是,我足以与你相配。也就是说,这个世上除了我,没有人配得上你。”
“......”
“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