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来,傅瑾珩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露出过那样温柔的表情。
他叫她“司徒淮”,疏理又有礼貌。
她不怪他,他在傅家处境艰难,不能把时间花在儿女情长上,她都明白。
可是此时,司徒淮看着眼前整片整片的花海,还是忍不住心生希冀。
他已经娶了别人了,可是他却也种了这些花,这些花,是为谁种的?
是她吗?
大厅。
余欢正在看书,一旁,傅瑾珩也在办公,两个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情,互不打扰,却也温馨默契。
就在这个时候,外面传来了敲门声。
余欢的心头诧异,望居的位置隐蔽,知道的人也并不多,更不要说这样深夜造访的,更是稀少。
这么晚了,究竟是谁?
余欢想着,已经合上了书本站了起来。
傅瑾珩看着她打算去开门的样子,语调淡淡地说:“这么晚了,别开了。”
“这么晚过来,应该是找我们有事吧?”余欢犹犹豫豫地说。
“欢欢,”傅瑾珩的眉眼微微柔和下来,似是哄诱:“你该休息了,对不对?”
“可是......”余欢正打算说什么,敲门声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。
余欢无奈地摊了摊手,道:“我还是去开个门吧。”
傅瑾珩看着她,只觉得她此时此刻无可奈何的样子,也可爱得紧。
他的表情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: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“开个门还两个人去?”余欢忍不住笑了。
而傅瑾珩没有回答,只是轻轻牵起了余欢的手。
司徒淮没有想到,她打开门以后,会看见眼前这一幕。
傅瑾珩还是几年前她离开的时候的模样,清冷、温雅,只是眉宇之间,多了几分成熟模样,更加的吸引人。
他就像是一块被时间打磨得完美无缺的玉器,简直找不到一点点瑕疵。
而他的身侧,是一个样貌极其名艳,漂亮得很张扬的女子。
他牵着她的手,那样不加掩饰的偏爱。
而此时,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,看见自己时,脸上是纯然的平淡。
司徒淮觉得牙关有些发抖。
而余欢没有察觉,她还对她笑了笑,道:“请问......你是哪位呀?”
司徒淮想,这就是一个女子被偏爱的模样——完完全全的自信笃定,有恃无恐。
傅瑾珩该给了她多少的安全感,才会让她在看见自己的时候,还能这么的平静自若。换成其他的任何一个女子,大概都会心生几分警惕吧。
司徒淮觉得,这场战争还没有开始,她就已经输了。
这个被傅瑾珩娇养着的女子,竟然能不沾染一点点的世俗尘埃,她干净又漂亮,被妥善地保护着。
她觉得所有的话,都在这一瞬间,被梗在了喉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