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瑾珩的心蓦得一软,动作不由自主地温柔了下来。
余欢唇角漾着笑,用手臂勾缠住他的脖颈,让这个吻更加投入......
赵北砚意识到自己受骗,其实没有花多久。
在余欢踏上海城的那一刻,他收到了下属的电话。对方在电话里面语气急切,哆哆嗦嗦,气息不稳地和他说:“赵先生,夫人......夫人跑了。”
他在听见这句话的第一时间,脑子微微空白。
赵北砚想过很多种余欢失忆以后,他该怎么让他的谎话更加圆满,可是却没有想过,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而已。
没有什么失忆,也没有什么浓情蜜意,一切的一切,不过就是余欢的骗局。
在听见这句话以后,赵北砚瞬间就想通了一切。
他在这一刻,不知道该可怜余欢,还是该可怜可怜自己。
是可怜余欢被他这样的纠缠了两辈子,还是可怜自己被这样拙劣的骗局蒙蔽了双眼,还沉浸其中,不能自拔。
他这般想着,脸色发青,手指不自觉用力,差一点就要把手中的手机捏碎。
偏偏这个时候,还有人跑过来告诉他:“先生,生产线修好了,你看糖果,要现在就开始生产吗?”
说话的人是这个厂的厂长,他平时从来不曾见过如赵北砚一般显赫的人物,简直是唯恐有一丝怠慢。
而赵北砚听着厂长的话,却只觉得自己可笑得可以。
他捏了捏眉心,强行忍住了满腔的怒火,用平静的不能更平静的声音说:“不用了。”
可是不知道是怒急攻心,还是因为什么,他的心口一痛,竟是涌出了一口血来。
那厂长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口血骇住,慌不择路地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巾,到:“先生......先生你没事吧?”
赵北砚挥了挥手,神色之间一丝丝倦怠:“我没事。”
那厂长听了,却是更加不安,他小心翼翼地说:“先生,要不然,要不然您还是去看看医生吧,我送您去医院吧?”
去医院?去医院有什么用呢?
病入膏肓,要怎么治?
他的眼睫颤了颤,没有回答厂长的话,往外面走去。
余欢用这样残忍的方式甩开他,真的太决绝,他从来没有想到,他会被她这般算计。
赵北砚的神色一抹黯然划过,他不再说什么,往外走去。
正是艳阳天,他的心口却已经冰冷如同十二月的雪天......
是夜,余欢已经睡了。
她这一天颠簸,早就觉得困倦了。
傅瑾珩在她的身边,他看着她的睡颜,眉目温柔,是外人难得一见的柔和之色。
只是下一刻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眉目有些冷下去。
他起身,往外面走去。
阳台,夜凉风急。
傅瑾珩拨通了丁尧的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