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陵微微蹙了眉头,似乎有尖锐的痛处从心口划过。
他幽蓝的眸子,此刻一片浓稠的颜色,深邃至极,看不出心中所想。
一片水声?中,他轻声开口:“不是不饿吗?小七,吃夜宵不是什么好习惯,对胃的负担太大了。”
朱七七洗水果的动作一顿,之后,她抬起头,朝着自己笑了笑,道:“那好,那我不吃了。”
她说着,没有再犹豫,将手中的水果重新放回了冰箱里。动作自然,没有一点停顿。
她太懂事,也太敏感。
周陵的心,更加沉重,他叹了一口气,低声道:“小七,你其实可以对我说,你饿了,所以你想吃夜宵,你不用这么懂事,不用什么都不说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朱七七的眼眶,有点热。
她强忍着复杂的情绪,轻松自若:“我很好,真的。”
“如果很好,你就不会是这个样子。小七,为什么每一次只要是那个人的消息,都能让你触动,难道他就这么重要,这么不可替代吗?”
朱七七无法回答。
什么是重要,什么又是不可替代?
经历了生死,朱七七明白,除了自己的生命,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。爱人、成功、事业,这些都可以替代。
她自觉自己想的很透彻,可是在周陵的诘问下,还是无措。
那个叫夜墨沉的人,会变成她的心病吗——不能碰,不能问,在心头溃烂,会这样吗?
朱七七因自己的猜想,感到一阵胆寒。
而在她的分神的时候,周陵已经从她的身后抱住她。
他的怀抱温暖,叫人觉得安心。
“在外面等我,我去给你做饭,好不好?”他大概是不想再为难她,故作轻松地说:“小七,我没那么小气,我既然愿意留在海城,就证明,我愿意赌。”
……
余欢醒来的时候,窗外阳光正盛。
她躺在床上,有那么一瞬间,差一点忘记了自己置身何处。
赵北砚给她的刺激太大,她偶尔回想起那段日子,还是会觉得揪心。
一个人究竟要多么偏执,才会去这样逼迫另一个人?
两辈子了,他还是在重蹈覆辙。
不过还好,现在,她已经回到了望居,那颗一直揪紧的心,终于微微松懈。
傅瑾珩不在房间里,她赤着脚起身下床,走出了卧室。
背上有酸痛,余欢想到了昨夜,他的吻落在她的蝴蝶骨上,那样轻柔的吻。
可是她回过头看他,他的眸色幽深,满满的都是沉彻的幽暗,占有她的动作,那样重。
他的面容极好看,汗水随着他的动作,从他的脸上淌下,性感到一塌糊涂。
余欢的脸上,一点点发烫。
她捂了捂发烫的脸,在洗漱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,才往房间外面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