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嘉宴看着她失控的样子,觉得这么多年一直郁结于心的恨意,终于消散了一点点。他生出快意,笑容残忍又冷酷。
楼上,蛮婆看见余欢,苍老的脸上有了震怒:“你这个蠢货,谁让你过来的!你怎么还是这样,别人随便说几句话,你就信了!你还怀着身孕,怎么能背着傅瑾珩乱跑?自作主张!”
余欢心乱如麻,只是看着蛮婆,哑声道:“我知道是我的错,我会和傅瑾珩道歉。你告诉我,他们什么时候抓了你,几个月前,是不是!”
蛮婆的神色躲闪。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,道:“你不用管我,段嘉宴不敢对我做什么,余欢,你不用顾及我。”
怎么可能不顾及?
余欢想起了许久以前的那通电话,蛮婆说什么都不让自己回去。
那个时候,自己怎么就没有继续深究呢?
如果多想一些,那么现在的许多事情,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?
“你究竟想做什么!”余欢思及此,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段嘉宴。
而段嘉宴的笑意不减,他看着余欢愤怒的样子,竟是生出了几分快意:“这就受不了了?顾余欢,这远远不够!你知道吗?我恨不能让你天天都生活在痛苦里面。”
余欢的眸中中颤了颤,之后,她的面色反而没有那么激越了:“你这么讨厌我,只有两种可能,一是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,二就是你这个人有病。”
段嘉宴在听见余欢的前半句话的时候,就变了脸色。
他一把扯住余欢的衣领,微微弯下腰,压迫感很重:“你就是我的孩子。”
回应他的,是一个讽刺至极的笑意。
段嘉宴被这笑意灼痛了眼。
许多年前,那个女子也这么对自己笑过。
如今想来,恍如隔世。
余欢没有放过段嘉宴眼中的触动,她的笑容更冷,心中有了怀疑:“段先生,你是想报复谁呢?所以才这么想要当爹?”
这句话,一半试探。
段嘉宴的神色扭曲,他蓦地举起手,似乎是想要给余欢一个耳光。
楼上,蛮婆的声音制止住了他。
蛮婆说:“段嘉宴,小姐已经够恨你,你可以试试碰碰她的女儿,如果有一天,她清醒了,她不会放过你的!”
只是这么一句话而已,段嘉宴竟是真的就住了手。
只不过他看着余欢,一双眼睛都是满满的恨意。
“没关系,今天把你带到这里来,原本就不是为了为难你的。”
段嘉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,那上面有刚刚落下的灰尘,之后他后退了一步,笑意款款的模样:“顾余欢,你看见蛮婆了吧?她现在就在楼上,你如果想要救她,带她离开,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情?”余欢的语气生硬。
段嘉宴脸上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,之后,他缓缓道:“我需要你配合一下医生,抽个骨髓。”
“段嘉宴,你还是人吗?”楼上,蛮婆的语气激动:“余欢她怀着身孕,你让她做这种事情,孩子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