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进去吧,外面风大。”傅瑾珩这般说。
余欢笑着点头,挽起傅瑾珩的手:“走吧。”
夜凉如水,相携的二人犹如一对璧人。
后来两人走入大厅的时候,有记者将这一画面拍了下来,样貌惊艳的男人目光落在身侧的女子身上,说不出的温柔缱绻,仿佛一生的深情,只尽于此。
照片登上了海城的头版头条,占据了极大的篇幅。报社方面用辞藻极尽修饰,渲染了傅家九爷对傅夫人的体贴入微。
众人艳羡,佳偶天成。
一切,都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。
只是有一件事,打破了平静。
苏眠的死讯是在第二天传来的,过来通传的人是段嘉宴身边的老人,那人从头至尾,没有敢抬头看一眼余欢的脸色。
事实上,余欢在听见这个消息以后,很长时间都沉浸在恍惚中。
太突然了,以至于她还没有想好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。
可是对方没有给她太多反应的时间,下一刻,那个传报的人便轻声道:“我家先生在夫人离世以后,就吞枪自尽了,所以夫人的后事,都要小姐你亲自处理。”
余欢猝然抬头,就连一旁的傅瑾珩,都面色微变。
“吞枪自尽?你在说段嘉宴?”余欢看着来人,眼中有轻微的愕然。
“顾小姐,”那人苦笑,大约是叹了一口气:“先生不是什么好人,可是他对夫人的爱,是真的。夫人死了,他没有办法活下去。”
这一天,余欢接过段嘉宴留下来的遗嘱,里面条条框框,安排的淋漓尽致。
大多是对苏家后人的补偿,还有最后一项,是关于余欢的。
他将苏眠儿时居住的房子,留给了余欢。
很简单的遗嘱,余欢看到最后,眼眶刺疼。
生离死别,总是来得太快。
“先生死前下了命令,夫人必须和他埋在一起,所以,夫人的遗体,您不能带走。”对方在余欢发呆的时候,平静补充。
余欢其实也并没有打算带走苏眠的遗体,或许是那个男人偏执又疯狂的样子,像极了上辈子的傅瑾珩。
他没有学会怎么爱一个人,用了最惨烈的方式,只得到了一个悲哀的结局。
余欢不知道苏眠在死之前有没有原谅他,可是她必定是想到了段嘉宴会将自己和她同埋。
她本可以向余欢提出要求,可是她只是沉默接受了,或许是因为,这是她能给最后的温柔......
送走了段家的使者,余欢躺在傅瑾珩的怀中,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。
她和苏眠这短短一年的母女情分,终究薄弱,不足够改变她的心如死灰。
也许每个人的一生,都会遇见这样的一个人,他是养分,也是慢性毒药。苏眠错过了,而她幸运一些,那个人始终在她的身边。
“阿珩......”余欢的声音沙哑:“我只有你和小包了。”
傅瑾珩将怀中的女子抱紧,眸色深邃:“我也只有你。”
三年后。
傅小包小朋友已经上幼儿园,今天是期中,幼儿园举办了家长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