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觉站在门口,脸上的表情和管家如出一辙。一点点地不自在,一点点的复杂。
“大姐,怎么了?”苏眠再怎么粗心,也发现了不对劲。
“那个人,是爸爸的初恋的孩子。”苏觉说到这里,也觉得有些难堪。
她抿了抿唇,不说了。
苏眠还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,不怎么懂得这其中的复杂,不假思索地问:“爸爸的初恋?爸爸的初恋不是妈妈吗?”
这个年纪女孩子总是藏不住话的,苏觉大概也是一个人憋得厉害,在苏眠的再三追问下,终于还是说出口了。
原来苏孜求年轻的时候,和沈家小姐沈斯悦曾经相爱过。可是因为当时的苏孜求家境不算优越,沈家小姐的父母不舍得女儿受苦,于是将女儿嫁给了霍家的长子霍念栖。
本来,一切都很好。
可是今年,沈斯悦和霍念栖出国旅游,发生了空难。霍家众人在这个节骨眼,却开始内斗,为了一点点利益斗得头破血流。
霍遇臣作为霍念栖的独子,被舅舅霍念轲赶出了顾家。
而苏孜求不知是出于旧时情谊,还是一时恻隐,不顾张美涵的反对,将霍遇臣接进了苏家。
张美涵心高气傲了一辈子,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。她在看见霍遇臣的那一刻,就开始挑刺,言语上的折辱,多番辱骂。
所以,才发生了刚刚那一幕。
苏眠听完了前因后果,心情有些复杂。
这份复杂,一直维持到晚间的时候,苏孜求回来用晚饭。
只是这顿晚饭,终究还是没有吃成。
张美涵在看见苏孜求的那一刻,就扯着他去了楼上。
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,张美涵的声音依旧很大,苏家的三姐妹坐在餐桌上,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苏孜求,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,你就和我说一句实话,这个顾家的孩子,你打算养到什么时候?”
苏孜求不知道是回答了什么,张美涵的情绪更加激动了,嗓音发着抖,就像被戳破的气球,一声比一声颤抖漂浮:“好!好你个苏孜求,我就是瞎了眼,我堂堂一个张家独女,我怎么就嫁给了你!”
之后,传来了东西被摔碎的声音:“最多,最多一年,他必须离开!”
苏眠听着,这些不安地站了起来。
一直吊儿郎当的苏晓见状,用筷子敲了敲桌沿:“你脑子有泡,你现在上去找骂吗?”
苏眠皱眉:“爸爸妈妈好久没有这样吵架了。”
“所以嘞?”苏晓挑眉:“你上去了他们就能不吵架吗?”
苏晓吃饭的时候总喜欢踩在椅子上时,苏眠平时就看不惯,此时看着就更不爽了。
“你就这样坐着,就是妈妈说的坐没坐相,站没站相,你是不是找骂?”她说完,一旁的苏觉便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。
之后,苏觉开口,开始打圆场:“二妹,这个花生是张伯自己种的,不打药,很干净很甜,你尝尝。”
苏晓大概一直以来就把苏眠当成孩子,也就冷哼了一声,没有同她太过计较。她依言从碗碟里拿出了几颗花生,开始剥花生皮。
苏家的三个女儿,吃花生都不吃皮。
苏眠也跟着吃了两颗花生,吃完了以后,才觉得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