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点醒了秀萝娘,她马上用袖子擦了擦眼泪,对哭着的小姑娘说道:“快!秀菊快去把胡郎中请来给你妹妹看看。”
小姑娘听后,答应了一声,边擦眼泪边往屋子外跑。
刘婶又道:“你家三哥还不知道吧?你又走不开,俺让俺当家的帮你找他回来吧!”
“你三哥听说县城里他二哥家附近有个老郎中看病很厉害,带着两小子去城里请他了,顺便买些东西。算时辰该回来了,就不用麻烦他刘叔了。”秀萝娘这回儿已经平静下来了,不好意思的道。
“三嫂说哪里话,咱们啥关系,说这些就见外了,俺这就让俺当家的去迎迎三哥他们。”说完也走了,秀萝娘只来得及向她背影道谢。
过了一会儿,刘婶去而复返,说她当家的知道了情况,已经出发去县城了,秀萝娘再次道谢。两人留下来照顾陆路,提起些旧事想唤起她的记忆。
最先回来的是胡郎中和秀菊。
胡郎中五十多岁,背了一个木制的药箱。他是个土郎中,就住隔壁村,来的比较快。
路上他已听秀菊说了情况,到后又细细地望闻问切一番。捋着山羊胡思索了好一会儿对秀萝娘道:“老夫行医多年只见过垂垂老人失去忘性,从没见过稚童得这种病,对比脉象也不同,不好直接下断言。以老夫判断来看,应是寒邪入理,致心窍受阻,神智受扰。”
他说的术语太专业,秀萝娘也没听明白。期盼地道:“胡郎中,你说的俺也听不懂,你就说这孩子现在啥事也不记得了,能治好不?”
“呃……这个,性命已无忧,但失了忘性这病症,不好说……我只能开几副祛邪疏泄,养心益气的方子先吃几天,如无好转再请老夫过来,想想别的法子。”
秀萝娘听了很失望,“那只能先按你说的办……对了,胡郎中前天你开的药还剩一副,还吃不?”
胡郎中想起前两天开的药方,说道:“那是回阳救逆,温中益气的,她虽好转,还是可以吃……”
正说着屋外又进来几个人,当先进来是位三十五六的汉子。他快步来到陆路面前,迫不及待地开口道:“秀萝,咋样了?想起啥没有?俺听你刘叔说了,说你啥都记不得了?俺是你爹,你还记得不?”一下子问了好些问题,就盼着她能有点反应。可他对着陆路眼眸里的陌生和防备的样子,所有的失望都写在了脸上。
他的后面跟着两个男孩。一大一小,手里都提着东西。大的是个十三、四岁的少年,白净清秀,身体有些偏瘦。小的那个比哥哥矮一个头,长着一双清澈黑亮的眼眸。他们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担忧,看来这家人对秀萝都很疼爱。
最后走进来的也是个汉子。很壮实,比秀萝爹高半个头。皮肤黝黑,留着络腮胡子,看上去比秀萝爹大好几岁。但照陆路推断,这位应该就是刘婶的当家的,年龄应该比秀萝爹要小。
他也问了声:“秀萝?知道俺是谁不?”见陆路没给他任何回应,便摇头叹了声气,没再说话。
兄弟俩已放下手里的东西,过来轮流和陆路说话,试图给她些提醒,让她能想什么来,当然都徒劳无功了。
秀萝爹见状只得转去胡郎中那里了解些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