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年轻人看了秀萝一眼,有些轻慢的道:“怎么,你打算买?”
秀萝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,只是轻轻侧过身让他看见庆文和庆言,对那人道:“那边那两位是我哥哥,他们现在也在读书,所以我想买你的镇纸给他们用。”
那年轻人这时才注意到庆文和庆言,见庆文和庆言虽然赶着牛车,可气质明显不是一般的庄户人可比,态度明显比刚才谦逊了很多,道:“那你打算出多少钱?”
庆文和庆言见秀萝没走,还打算买那个镇纸,虽然有些纳闷,但没有出声阻止,还下了牛车走到秀萝身边。
秀萝没有马上出价,只是问道:“这回可以给我看看了吗?”
那年轻人看了看他们兄妹三人,把手里的镇纸递给了他们,秀萝仔细观察了一下,这镇纸长约六厘米,宽约四厘米,高大约三厘米多点,被雕成卧着的老虎,身上有花纹,因为年代久远,镇纸上面锈迹斑斑,上边的鎏金也脱落的差不多了。
她看完后递给庆文让他们也看一看,没有马上给出价格,而是问那个年轻人道:“你家只有这一只吗?要是再有一只就好了,这样我两个哥哥就不用吵架了。”
年轻人也是刚刚发现家里有这么个东西,并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多余的,就对他们道:“我也不知道有几只,都在这一堆书里了,你翻翻看吧。”
秀萝先是客气的问了收书的小贩有没有看见别的镇纸,在得到否定答案后,就在旧书里面动手开始翻找起来,果然在一摞旧书的底下又找到一只比手上这只锈蚀的还厉害的镇纸。
她的手小,只能一手一个的把两个镇纸都拿在手里,问年轻人:“这两只我都要了,你打算卖多少钱?”
年轻人看了看镇纸道:“那上面还有鎏金呢,怎么着也值一两银子吧!”
秀萝道:“公子,虽然这镇纸上是有鎏金,可都磨损的差不多了,就算你有工艺能一点不损失的把它弄下来,能有六钱就不错了,换成银子也就六百文,里边的铁加起来打个锄头都不够,肯定更不值钱。这样吧,我出六百五十文买两个镇纸,你看咋样?”
那年轻人想了一下道:“那……那做工还得算钱呢!最少九百文。”
秀萝刚想还价,她身边的庆言拽了拽她的衣袖,小声说:“算了吧,他那镇纸都生锈了,怎么算也不值九百文。”声音虽小身旁的年轻人还是都听到了。
秀萝一脸为难的对那年轻人道:“你看,我二哥也觉得贵,这样吧,你我各让一步,就八百文两个镇纸我就要了。”
年轻人显然已经有些烦了,摆摆手道:“行啊!行啊!就八百文拿走吧。”
庆言还想着阻止,秀萝已经拿出钱袋,拿出卖草药的六钱银子,又凑了二百文铜钱,给了年轻人,收起镇纸,坐上牛车离开了。
临走时,他们看见那收旧书的小贩还偷偷嘲笑,觉得他们脑筋一定是不清楚了,才能花八百文买了两个生锈的铁嘎达。
回去的路上,庆言有些埋怨秀萝乱花钱,庆文嘴里虽然嘴上没说,心里也是这么想的。
他们不知道秀萝前世见过这样一对镇纸,是一对铁错金瑞兽,雕刻成老虎的形状,身上刻有花纹,器型饱满圆润,当年有家拍卖行拍到了五十八万的高价,和这对镇纸几乎是一样的。
当然,那是遇上了喜欢的行家,要是普通的百姓,白给可能还要考虑要不要呢,所以要出手也要遇到懂行的人才行。
由于买镇纸又耽误了一些时间,回到家时,已是酉初了,家里的付氏他们等的都有着急,刚想出村去迎迎他们,就见牛车慢悠悠的进了村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