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山便扶着李氏回了她的屋子,赵老爷子听了事情的始末,知道这是江氏说中了李氏的痛处,她心里不舒服,就说道:“你心里难受就回屋歇着吧,我让庆山给你请郎中瞧瞧。”
又转头对一旁的江氏道:“老二媳妇,那每个孙子成亲,俺们老两口出二两银子,这话是俺说的,庆山成亲的时候,俺们是多花了一点钱,因为他是长孙,那秀梅是因为她婆家这两年都给俺们老两口送礼,去年过年听说俺有老寒腿,给俺弄了张狼皮褥子,就这就值二两多银子,所以俺做主给秀梅五两银子的添箱。剩下这些个孙子,不偏不倚就每个人二两,俺老头子说话就作准。”
江氏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多缘由,更加不安道:“爹,您的话肯定做准,俺也没有别的意思,俺们就是打听庆云成亲家里咋个安排,谁知俺娘她把话听差了,这都是误会误会!”
这时,李氏却不依不饶道:“这么不孝的儿媳妇,俺可不敢要,让她娘家来把它领走。”
赵老爷子道:“你都身子不舒坦了,还说那些干啥,先歇着去吧。”他知道自己老伴确实有些偏心,而李氏被说中了心事,心里不舒服是有的,但也没有病到像她说的那种地步,所以他不想把事情闹大。
吴氏和夏氏听了做老爷子的话,把李氏搀扶着上了炕,抚着她的胸口给她顺气,庆山马上套了骡车,直奔胡郎中家。
赵兴有他们刚进屋没多久,胡郎中就来了,他询问情况后又把了脉,最后说道:“只是肝气郁结,吃几服药就好了,没有大碍,请大家放心。”
屋里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,让胡郎中开了方子,又让庆山送他回去,顺便去把药抓回来。
胡郎中走后,李氏却不依不饶的,非让江氏给她赔礼,江氏害怕村里人的指指点点,又在孝道压着,不敢再有任何造次,只得上前赔罪,李氏自然不肯原谅,把她给骂走了。
赵兴有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,觉得江氏虽然做的有点过分,但李氏也不是一点问题没有,但她是长辈,秀萝他们也不好说什么。
李氏有病,自然要有人留下来伺疾,大家正商量着要谁留下,赵老爷子把赵兴有叫到一旁问道:“俺知道你们见俺给秀梅添箱银子,你们有意见,理由俺也说了,那顾家这两年陆陆续续送了三两多银子给俺们老两口,俺才……”
赵兴有道:“爹,您别说了,俺明白这分家以后,大哥一家伺候您老两口比俺们多,多给他家孩子些添箱啥的也合理。俺和庆文他娘没意见。再说俺觉得二嫂这么做是她自己的意思,俺二哥可能不知情,您老也别生他的气,回头让他们给俺娘陪个不是,这事就算了吧!毕竟都是一家人。”
赵老爷子叹了口气道:“还是你们懂事,他们要都像你这么省心就好了。”
事情真像赵兴有说的一样,赵兴臣根本不知道江氏来老宅要钱的事,第二天听说了,就带着江氏和一大堆补品前来道歉,被李氏臭骂了一顿,两人又给李氏熬药,又给她端屎端尿,李氏这才作罢。至此在这场婆媳斗争中,李氏这个婆婆完胜。
入冬后零星的下了几场小雪,刘福山也进了两次山,收获都不大,这天天空飘起了大雪,纷纷扬扬鹅毛般落下来,秀萝坐在温暖的炕头上,想着明天可以堆雪人,打雪仗了,整个人兴奋的有些手舞足蹈。
结果第二天雪并没有停,赵兴有带着庆文冒雪清扫房门前和院子里的雪,听付氏说,如果不这样做,大雪会把门封上,人只好从窗户出去,不过秀萝想想觉得那样也挺有趣的。
第三天大雪才停,全村都出动清扫道路,村里学堂因为这场大雪,而正式放假了。秀萝和庆言、二妮便迫不及待的跑到雪地里玩起了雪,刘婶喜气洋洋的过来了,请他们去参加铁柱的定亲宴,对象就是周家大梅。
媒人都请好了,是村里的张媒婆,刘婶又特意请人看好了日子,定的是冬月二十,摆两桌酒请关系好的去热闹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