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两位老人后,秀萝又拜谢了曹县令和柳氏,回了凤鸣城。
得到消息的庆言,为了接她,答完了题目,都没有检查,直接交给秦先生后,就跑了出来,当然第二天因为有错误,被先生训斥了。
等他赶到了城门,刚刚好秀萝的马车也驶进来。
秀萝没想到他会来接,愣了一瞬,然后高兴的招呼他,坐进自己的马车。
庆言一上来,就一脸严肃的道:“秀萝,这次辛苦了,让你一个人,在那边跟贪官周旋!”
秀萝不想他内疚,道:“二哥,咱们都是一家人,说这话就见外了,当初也是因为我目标小,陪着那对老夫妇告状,不会引起贪官的注意,才选的我吗!”
“而且我也是赵家的一份子,为家里做事也是应该的。”
庆言还是道:“那也不该让你一个女孩子,去承担家族的责任,你看,这一个多月,你就瘦了一圈了,让我这个当哥哥的过意不去哪!”
秀萝拍了拍他的胳膊,笑着道:“女孩子怎么了,女孩子一样是能办大事。再说,我在干娘家里,不用每天在作坊里看账,不操心睡得也好,偶尔还有小灶吃,不但没瘦,反而胖了呢!”
她边说边捏自己脸上的肉肉,给庆言看,过完年她虚岁都十五了,可那讨厌的婴儿肥,却还是没有退干净。
庆言看她对自己外表,那嫌弃的样子,笑出了声,道:“好,好,不说那些扫兴的事儿了!说说这都快过年了,你在奉天府,带了什么好东西给我们?”
提起这个,秀萝就来了精神,道:“我这次去过,在那边笔墨铺子里,看到有上好的歙砚,就给你和大哥一人带了一方;买给咱爹的,是一双麂皮的靴子;还有给咱娘的、大姐的……反正每个人都有……”
很快又到了新年,大年初一,赵兴有一家照例回了青山沟的老宅。
秀萝和付氏坐了一辆马车,走在最前面,刚进村口,秀萝就听见,有个女声在高声咒骂。
她玩笑道:“大过年的,别处都是锣鼓和鞭炮声,怎么咱们村,迎接新年的方式,这么特别?”
小麦撩起窗帘向外望了望,道:“二小姐,是老杨太太的二儿媳,正在指着老杨太太骂呢!”
付氏听了,接口道:“唉!这老杨太太也是可怜,两个儿子,一个死了,一个不在身边,儿媳妇就不孝顺她了。”
付氏告诉秀萝,杨大牛被砍了脑袋,他老婆觉得日子没有了盼头,就跟着个货郎跑了,留下了两个没人照顾的孩子。
现在可是老杨太太的二儿媳当家,那两个孩子就经常被她虐待,不给饭吃,老杨太太心疼孙子,就偷吃的接济孩子们。
原本二儿媳对她就不满,这下更生气了,把家里的大部分活,都推给老杨太太干,老杨太太年纪大了,哪像年轻人那么利索,结果就被脾气不好的二儿媳,天天追着骂。
村里人知道赵家和老杨太太有仇,不但没有人替她说情,还把她受儿媳妇气的事,当做讨好付氏的话题,讲给付氏听。
秀萝见付氏,可怜的老杨太太,就提醒她道:“娘,您忘了当年她做的那些,针对咱们家的坏事了?”
付氏本身就善良,加上受这个时代,儒家规范的教导,习惯了只记别人的恩,不记别人的仇。
她道:“那不是都过去了么,现在她过的特别不好,也算是遭了报应了吧!你不会是觉得,她还能干啥,对咱家不利的事吧?”
秀萝道:“那倒不会,她一个乡下老太太,只会撒泼耍赖,已经对咱家没有威胁了!”
“说起来,像她这样,在明面的敌人,确实是最好对付的,反倒是像曾县令那种,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,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,才最难以防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