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辈们行过礼,就轮到了家里的仆妇佣人,上前给赵原根磕头行礼,当然每人都得到了,为数不少的赏钱。
仪式结束,赵兴君就宣布开席,为了招待好大家,赵家不但请了乡间的厨子,特意请了聚丰园的大厨,做了好多乡村人家没见吃的美味,那边赵兴君的话音刚落,这边美食就流水般的上了桌。
饭菜撤下去后,大家也没有离开,都坐在原处,磕的瓜子喝着茶,听起地方戏,是赵家请来的,县城里有名的戏班子唱的。
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,听戏是难得的消遣,所以村民们都特别兴奋,这可能也是除了老杨太太家,全村一个不落,都来给赵原根贺寿的原因之一吧!
总之今天对于赵家的招待,来的客人和乡亲们都很满意,可以说是,乘兴而来尽兴而归。
由于戏散得很晚,赵兴有他们也很晚才回到家。
虽然有赵兴君帮忙挡酒,赵兴有还是喝了不少,付氏让下人给他熬了醒酒汤,服侍他喝下。
打发走下人,付氏道:“今天是乡试的第一天,也不知道庆文考的咋样了?”
赵兴有原本有些微醺,听付氏提起儿子,精神了不少,道:“秦先生一直说,庆文那孩子,做学问挺踏实,这次乡试应该差不离吧!”
付氏坐到了他的旁边,道:“饭桌上好多人向俺打听两个孩子,知道庆文去参加乡试了,都说他勤奋好学,一定差不了,可他万一发挥不好可咋办呢!”
赵兴有转头看了一眼付氏,问道:“前些日子你不是还说,不能把乡试的名次看得太重,要以平常心面对么,今天怎么你又担心起来了?”
付氏瞥了他一眼道:“那不是说给孩子们听的吗,你难道不想儿子一次就考中举人,给你和老赵家争光!”
赵兴有慢慢靠在榻上,道:“俺当然想,庆文能考中举人,进士,甚至是状元。可这几年,咱家经历了那么多事,俺也看开了,只要他做个踏实正直的人,俺就满足了,至于为家族争光,有当然好,他要是做不到,咱也不能强求。”
付氏没想到,赵兴有经过这几年的磨砺,看开了那么多。
于是靠在赵兴有的肩膀上,感慨道:“孩子他爹,你说的太好了,是这个理,以后咱们也不给孩子压力,他考好了,咱们替他高兴,要是真没能力,就让他踏踏实实的回来过日子。”
赵兴有点头,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了,两人又说了好多,关于孩子们的话题,睡得就更晚了。
赵家人都没有熬夜的习惯,所以第二天,赵兴有和付氏,虽然按时起了床,可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。
秀萝就对赵兴有道:“反正作坊里,有佟掌柜他们看着,咱们下午再去吧!”
赵兴有点头同意,留了秀萝,在主屋吃早餐,谁知刚吃了两口,听见有很急切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的传来。
屋里的人习惯性的看向门口,就见是小中陪着一个青年,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往这边赶。
走得近了,大家发现青年是赵兴臣家的庆云,他边走边用袖子,擦头上的汗水,因为一路快步而来,一直喘的厉害,见到赵兴有,他冲口而出道:“三叔,不……不好了,四叔在石城县……因为杀人,被下了大狱了!”
他话落的一瞬间,赵兴有的筷子就掉落在桌子上,秀萝和付氏也一脸的不可置信。
赵兴有“嗖”的站起身,然后不可置信的拽过庆云,急切问:“啥?!你再说一遍?你四叔到底咋的了?”
庆云稍稍喘了口气,平复了一下,告诉赵兴有他们,具体的情况,自己也不太清楚,是王氏娘家的车夫,一早去赵兴臣家报信,说四叔在石城县因为杀人被抓了。
想是赵兴义家离赵兴臣家最近,所以最先通知了他,赵兴臣听了也焦急万分,自己跟着车夫去通知赵兴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