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风庵可不像一般的寺庙庵堂,添了香油钱就可以借宿,她想了好些办法都没有打动庵主,都不见成效。
后来秀萝打听到,庵内修行的人,生重病都是去药王庙,因此玄茗道长和那里的庵主能说得上话。
便只好请了玄茗道长出面,庵主才勉强答应,让江氏去跟着苦修一个月。
不过秀萝想,在那里待上一天,对江氏都是很好的惩罚。
清风庵可是方外之地,连官府都管不了,赵兴臣没想到,秀萝居然真有办法,把人送进去,不去的借口就没有了。
秀萝拿出一张纸,递给赵兴臣,道:“既然二伯同意送江氏去清风庵,就在上面签字画押吧!”
赵兴臣也上过几天村学,常用的字认得一些,他看上面的内容,类似一个保证书,说赵兴臣愿意送江氏去清风庵,在那里的期间,江氏必须遵守庵堂内的一切规定,若有违犯,庵堂可以按规矩处置。
大晏即使有了很多改革,也是男权社会,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,男人可以卖掉老婆,在朝廷都是合法的,所以只要赵兴臣签字画押,送江氏去修行就是合理合法的。
赵兴臣看到依规处置,心里就有些担心,问:“秀萝,这庵里规矩那么严,处置时会不会打骂你二伯娘哪?”
秀萝道:“这我不清楚,我又没在那里待过,不过我想只要是惩罚,多半不会好受,怎么二伯心疼了,不想送了?那也可以……”
赵兴臣刚想露出笑脸,就听秀萝继续道:“那样,二伯以后也别来我们家,就当我们这个亲戚不存在吧!”
赵兴臣听他这样说,一脸的错愕,道:“不……因为你二伯娘?不至于吧?”
秀萝淡淡的道:“二伯不要觉得这是威胁,江氏那样的亲戚,我们家实在高攀不起,你又不肯休了,那我们只好互不来往。”
“那样您愿意怎么宠您老婆,就怎么宠,和我们没关系,她再来指手画脚,下人完全可以把她轰出去;她惹了什么祸事,二伯也别来我们家求救。”
赵兴臣见秀萝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,嘴角虽然挂着浅浅的笑,那笑意却没达眼底,明显不是和他开玩笑。
秀萝道:“当然,也许二伯觉得,没我们家这个亲戚,对您来说是件好事,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,高高兴兴和江氏过日子去吧!”
赵兴臣摇头,他舍不得和赵兴有的兄弟感情,当然他更清楚,他家铁匠铺这几年的平顺,还有周围邻居对他的尊重,都是因为有了赵兴有这个亲戚。
他思量了一下,决定选择保住和赵兴有家的情分,便在保证书上面按手印。
秀萝让人叫了小中进来,把凭据递给他道:“去,陪着二老爷,把二太太送去她该待的地方。”
赵兴臣没有马上离开,又道:“秀萝,现在是腊月,你二伯娘要是在庵里一个月,就得在那里过年了,能不能……过了年再去?”
秀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二伯,我觉得你还是选择和我们家断绝来往吧,这样你不用担心江氏遭罪,我们也再也不用面对她,说起来对我们都好。”
赵兴臣当然不愿意,一咬牙跟着小中离开了。
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,小中回来复命,道:“禀告二小姐,赵二太太已经被送去了清风庵。”
“没和我二伯闹腾?”
“闹了,被二老爷打了一巴掌,说她要是再闹,就休了二太太,这才让二太太噤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