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兴臣没理她,对站在一旁的大儿子道:“庆云,明天去姥爷家,让他们来人,接你娘回去吧!”
庆云一听吓了一跳,恳求赵兴臣道:“爹,娘虽然有错,那不是被罚过了吗?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!”
赵兴臣叹了口气,对庆云道:“这事儿你就别管了,你只要按着俺说的去你姥爷家,报信就行了。”明显就是不肯原谅江氏。
庆云见说服不了赵兴臣,只好去扯江氏的衣袖,道:“娘,你这次确实做的太过了,快跟爹认个错,他心一软,就原谅您了呢!”
江氏只知道哭,却一句软话都不肯说,庆云有些为难,他本就是个笨嘴拙舌的人,不知该怎么劝好了。
这时,门被从外边推开,是庆云媳妇听到声音,从外面进来,见到江氏哭的凄惨,疑惑道:“娘,您这是咋了?回来是好事,咋还哭了呢!”
庆云马上招呼她过去,小声说:“咱爹说要休了咱娘哪,你快来帮忙劝劝吧!”边说边使眼色让她帮忙说请。
庆云媳妇很有眼力见儿,先抽出帕子,过去给江氏擦眼泪,安慰道:“娘,您老别哭了,爹只是一时气话,你们都老夫老妻了,他不会真休您的。”
江氏抽噎着道:“不是,你爹他忘本了,他就想把俺休了,再去娶更年轻的哪!”
这话让赵兴臣瞬间黑了脸,生气的道:“别在哪儿胡说八道,给自己留点脸面,省得让小辈们看了笑话。”
“还有,你再耍赖也没用,俺主意已定,你快点起来收拾东西,等明天你娘家来人,也好跟他们回去!”
赵兴臣想起这些年江氏的所作所为,不禁也感慨万千,最早他也觉得,江氏能嫁给他一个穷打铁的,是他的福分,所以她犯了错,他都能忍就忍,不能忍就躲出去,这才养成了江氏泼辣又无赖的性格。
原本以为自己的忍让,会让江氏懂些道理,哪知她现在闹的自己,没脸和亲兄弟来往。
罚她去清风庵,都没让她改过,可见她是本性难移了,这才让他下定决心,休了江氏。
江氏一听,彻底傻了眼,她了解赵兴臣,别看他老实巴交,但他却一向说话算话。
这次,赵兴臣这次态度这么强硬,看来是动真格的,她开始害怕,大叫:“俺不回去,俺死也不回去,赵兴臣你要是写休书,俺就死给你看……”
边说边把头往土墙上撞,墙壁马上发出咚咚的响声,看着不像作假。
庆云夫妻一见吓坏了,担心的上前去阻拦。
赵兴臣都没动地方,对夫妻俩道:“不用管她,这几年她这招用的多了,还不是活得好好的……”
庆云两个当然不能,真的不管江氏,到底还是把她扶坐到了炕上。
可一坐下,就见赵兴臣已经走到衣柜旁,打开柜门,拿出个包袱皮,亲自动手收拾江氏的东西,明显是就今天就想把她送走。
三人吓了一跳,庆云媳妇反应最快,对赵兴臣道:“爹,您老这是干啥呀,想干活跟俺们说,咋的也不能让您老亲自动手呀!”
边说使眼色给庆云,庆云总算不傻,走过去接过赵兴臣手里的包袱,然后把他劝回到座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