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栀雨听的拧眉爆眼,把碗一摔:“捏着鼻尖做梦吧!这话谁让你说的?是不是钱妈?她倒是会拿你给我下小菜碟儿了!我是明媒正娶的项太太,再怎么落魄,也不至混的和你们一样的地步!我的钱够我花到下辈子!夹着你那吣嘴给我滚出去!”
张芸忙赔着笑脸:“哎呦,太太当然和我们不一样。命好不用吃斋。我的意思并不是要您去忙于生计,出去旅游转换转换心情也好。”
任栀雨劈头呵斥:“当我会晤不了你们?现瞧着我落架不伏眼了,想把我支出去,好把外头的贱货给迎回来,趁早死了这心吧!”接着呵呸一声:“不定谁先死呢!”
张芸哪还敢再升口,只听任栀雨虎青着脸倒核桃车了。
拾掇了碎瓷片退出门,张芸在嘴里直咕哝:“我这不是老太太上鸡窝吗!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。当谁都跟她一样是个促狭心眼子,醋汁老婆子拧出来的!怨不得先生不回来,就是孙猴子也晕过去八百回了!”
钱妈听的直笑:“现今家里那位小姐出国调查市场,家里难得这么清净,你偏凑上去犯舌,讨个什么趣儿啊。”
张芸铿铿磕磕刷着碗:“也不是我说,落架的凤凰不如鸡。我不过随意说说,她就这么敏感,还说什么她的钱下辈子也花不完,连‘明媒正娶’都强调出来了。可不是虚亏什么就驳什么吗?前几天还死咬着让你把柏哥儿接回来,现在怎么也不提了?我看她就是没多余的钱养柏哥儿,所以也不提这事了。”
这话倒是点醒了钱妈。近来家里确实拮据了,想来项舟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给。再者,任栀雨一直联系不上项舟。钱妈说把柏哥儿暂时送出去是先生的意思,任栀雨又能怎么样?
任栀雨现在改变了主意。她一味这样撒泼放刁,只会让项舟更加厌恶她,她并不是没有筹码,只是需要一个时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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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中午,夜烬绝带柏哥儿来找亦真吃饭,亦真正下了课往外赶。
自打上次在教室门口遇到季安然,这闺女儿就开始看亦真不顺眼了。天天上课抢坐在宋小菀旁边,下了课也是拉着宋小菀就走,时不时还要针讽亦真几句。
亦真又不是梁熙。如果换做梁熙那个爆脾气,季安然是断不敢这么造次的。可亦真乖绵绵糯唧唧的,瞧着多好欺负啊。她季安然就不信,一个小羊羔还能把扫帚颠倒竖了。
其实亦真压根儿没把这点刁难放在心上,多大点事啊。可是季安然不这么想,只当亦真十分受气,愈发耀武扬威起来。其实亦真根本就懒怠搭理她:呵呵,你开心就好。
而宋小菀一向很享受被追捧的感觉,一味只充不知道。想着刺激刺激亦真也不错,关系反而能更进一步呢。于是,这次换亦真同学被孤立了。
其实亦真是可以跟陈玉蔺星儿一起走的。蔺星儿虽然说话不讨喜,心术还是十分稚气的。陈玉就更不必说了,整个宿舍就属她最不会拒绝人。
亦真并不十分介意。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怎么了?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孤立了。她是拥有独立精神世界的人,独处于她只是切换成单机模式而已。
于是戴上耳机,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,亦真同学还是挺欢乐的。季安然拉着宋小菀,在后面讽刺亦真:“人就是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,还真给自己当香饽饽似的捧着了。”
宋小菀碰了碰季安然的胳膊,示意她不要再说了。季安然见亦真不说话,愈发讥诮的阔辣松脆,停不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