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烬绝太了解她了,这丫强迫症似的。《斯巴达克斯》里在隔雾中遥望敌军的那一幕,恐怖就在于等待,必须做点什么。
“没事,我不会烦你的,你忙你的。”他靠在一边的小沙发上,信手抽了书本来看。
亦真瞥扫这人一眼,他在翻看她以前记的手帐。她没有在沉郁时记录文字的习惯,会越写越丧,唯一打断话锋的方式就是画画。一个个小丑式的人物,外表鲜艳,但以现在的眼光来看,那已是死去的颜色了,那一剂鲜活也不过是隐瞒的情绪的挣扎。
所幸这看到他的眼里,只是一个个可爱的符号。
亦真画了两个小时,精神上已然有些不剂,打了个哈欠,准备去充咖啡。
“你又打算喝咖啡?”夜烬绝放下手帐本:“你坐下,我去给你泡杯茶。”
“可是茶不管用啊。”
夜烬绝没搭理她,自顾去客厅取了玫瑰花茶,酽酽的沏了一壶。
“你要吃宵夜吗?”
亦真在里面回:“不用了。一吃东西就犯困。”
又过了一个小时,亦真见这位爷还是面无倦色。可是现在已经三点了。
“少爷,你赶紧去睡吧。明天你还要去上班呢。”亦真端详着他面上的神情。
“我不困。”夜烬绝翻看手帐翻看的很仔细:“你记的手帐很有意思啊。”说着又拿起一本。
亦真觉得他是故意的,想用这种方法驱使她睡觉。但是她现在还不是很满意。
虽然明天要去见傅媛媛。但亦真也没厚脸皮到把这原件直接传达给人的程度,好歹描补描补。怎知她自带强迫症属性,小鸡啄米似的停不下来。
夜烬绝凑上来看了看,点点头:“已经很好了。早点睡吧。”
亦真点点头,连哄带骗把这少爷哄睡了。偷偷看看表,四点钟,偷偷摸摸溜回房间,坚持把熬夜贯彻到底。
翌日。
夜烬绝一睁眼,发觉到旁边空荡荡的。起身跑到隔壁一看,果然,亦真趴在桌子上,睡的正香。
“这死丫头,怎么这么鬼呢。”夜烬绝凑上来,亦真连笔记本都没来得及关,就伏倒挺尸了。
轻轻将人抱放在床上。夜烬绝轻手轻脚离开,亦真睡的很浅,即刻就醒了,瓮声问:“现在几点了?”
“七点钟。”夜烬绝记得约见的会面时间在十一点,“你还能睡三个半小时。”
亦真深深吁了口气,“我上午还有课。要死了。今天老师要讲课程设计。还要收学生证。”
夜烬绝笑:“所以你必须要去上课吗?”
“我感觉我要猝死了。”亦真揉揉眼睛:“能不能给我变个分身出来啊。”挣挫着起身,只觉天旋地转,铁锤一般“铿”地砸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