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栀雨同项舟说这次柏哥儿的期末考成绩毫不逊色,比以往好了很多。项舟便很欣慰。蒋茜茜也不打断。柏哥儿也笑着同项舟说一些学校的事,任栀雨在旁一唱一和,很刻意的维持着家庭范围。不过项舟很吃这一套,乐在其中。
“以柔呢?许久没见她了。怎么也不来茶厅里喝茶?”项舟问。
任栀雨却是很开心,儿女双全邀功似的:“估计有事忙着,近来我看她心不在焉的,又不像是多愁善感的模样。可能是恋爱了。”便喊了张芸去叫项以柔,说是先生找呢。
张芸笑颤颤应和了几声,在花丛中夹溜着脚,道:“还以为能有什么好戏看呢,可真是没趣儿。这太太也太让人失望了,老牛不怕狼咬,你倒是豁出去啊!一下子病家雀儿似的,怎么什么脾气都没了?等会儿就告诉钱妈去,实在是没戏可看。”
项以柔正在卧室里描眉画眼,准备着一会儿与康城的约会。张芸门也不敲,一溜儿就来了,“姑娘,先生催你去茶厅呢。”
项以柔冷哼一声,置若罔闻。她还没有原谅项舟,不打算搭理他,但是点名要她去,她也不敢不去,任栀雨第一个骂她扯后腿。
本想干坐着,吃几口点心就完事。不曾想她问候了项舟一句“爸”之后,又有了下文。项舟看着她,笑:“听你妈说你恋爱了?怎么也不跟家里说?”又问是谁,家境如何怎样。
项以柔听的很不自在,当即摇头:“没有谈恋爱。是妈误会了。”任栀雨笑:“你这孩子就是个锯嘴葫芦的气性,这么大的孩子了,有什么不能跟家里说的?趁着你爸爸在,有什么赶紧说,要是合适,也省了拖泥带水,带进家里来瞧瞧。”
蒋茜茜听的笑出声:“任姐,你也忒心急了。现在的年轻人哪有这么早结婚的。”嘲笑她是个老派的人。
任栀雨听的很不满:“我女儿的婚事,蒋小姐来插手,不太合适了吧。”蒋茜茜笑:“我还什么都没说,怎么就成我插手了?好歹问问以柔的意见嘛。”
项以柔狠狠瞪了蒋茜茜一眼。换作任何一个女人她都可以忍,唯独这蒋茜茜,简直令她智昏,完全找不到状态。
“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去恋爱吗?”项以柔看着蒋茜茜,忽然来了一句:“我身体不舒服,先走了。”说着拔腿就走,也不顾项舟面上的尴尬。
“儿女大了,不由父母。”任栀雨嗐声,心下有些恼怒,这小蹄子怎么就这么不知道长脸?
“随她去吧。”项以柔呷茶,一桌人继续喝茶吃点心。
项以柔回了房间,生了好一阵儿的闷气。一想到康城,心里的气焰降了降。她涂着指甲油,心里烦郁的很,她迫不及待地想去见康城,可是现在时间还早呢,会不会显的她太不矜持?可她委实不愿意在家里待,想了想,便拿了包,换上厚底粗跟靴,戴上斜纹软呢帽,穿上苏格兰Tartan十字格纹图案的羔皮外套,出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