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真苦笑一声,竟像哽咽,“我实在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证明了。”
别过脸,埋进掌心的阴影。他也知过味来,后悔自己的莽撞。
针戳似的,随之是泥沙俱下,缺口演变的愈大,越是沉默就越是无话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仿佛有河水间隔其间,汤汤流淌。
他轻悄悄挪过去,揽住她的肩。
“夜烬绝。”亦真半抬起脸,泄气到近乎绝望的程度:“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?”
“对不起。”他赶紧低头:“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的。”
“嗯。”她只好低头看地面,仿佛有蚂蚁爬过脚面,事实上什么都没有。
仿佛是下意识的抗拒,她不再提起关于结婚。
可还是太突兀了。亦真想极力避免这一茬,总有什么无形和她作对,千回百转也要绕回到这问题上。
当时两人正挨在一起研究书信,亦真想切实地抓住一点东西,也同样地没有抓住,夜烬绝觉得这可能就是几封普通的书信。
“太干净了。”他飞快下了结论,换作刻板的人,就会觉得敷衍成分居多。
他绒绒的头发搔在她脸上。亦真有点走神。
“如果两个人是有书信往来,你看这轻薄的纸质,也是有年代了。不是现在印刷纸张的质感,如果请专家鉴定纸张,绝对在十年以前。字迹也有段时间了,这应该是原件。”
“是原件就好说了。如果不是简单的书信,暗藏玄机,涉及什么密码,纸张上应该会留下什么痕迹。简单的密码输入电脑可以破译,复杂的密码绝不是看一眼那么简单的。”
“也许是复印出来,在复印纸上?”
“有的东西可不是复印能搞定的。原件就是原件。比如几张纸重叠,透过光线,通过字迹的重新排列。或者墨水有成分。复印件上看不出来的。这信纸简单的只有褶皱,应该是简单的信件。”
“那也太幻灭了。”亦真撇撇嘴,“可是,傅媛媛的父亲曾经和我母亲交往过啊。”
亦真觉察不对,“两人的关系也非比寻常吧。不大可能看上一眼就封存起来啊。”
“也许是不愿重提伤心事呢。”夜烬绝道:“否则就是另一种可能,这书信是假的。傅媛媛那么郑重其事交给你,可能性很小。所以应该就是普通的书信。”
亦真抓了抓头发,眼睛圆瞪瞪,“那为什么那沈老先生还跟我说什么六韬巴拉巴拉小魔仙?”
“你不是说沈老和那傅媛媛她爹是老朋友吗?肯定有共同话题啊,不定也是个老学究呢。”
“屁,人家明明就是个基因学家。”她别过脸。
“又开始对我爱搭不理了。”他扑着胳膊,掣过人搂进怀里,“我惹你不高兴了?”
“别闹。”小虫扭扭的,被从脸吻到脖子。手机不合时宜响了。
“谁这么没眼里见的?”他挑挑眉。
亦真无语:“是你的手机!”
不耐烦丢出来,脸上忽地一凝,喜剧色彩的番茄酱砸在脸上,“怎么是我妈?”
亦真只觉当头一棒似的直砸,“你妈?”忽然反刍起他说:“等我们快订婚的时候,你就能见到我妈了。”时间的节点让记忆尤为鲜明。
亦真后退一步,转身就要走。
“干嘛去?”伶俐地被揪住。
“我去倒杯水。口渴。”
“害羞啊。”一把将人挜进怀里,“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