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真颔首着道:“谢伯伯好。”
谢清汲笑纳,察觉到两人间的别扭,问:“这是你妻子?”
夜烬绝点头,亦真有点惊讶。他还肯在亲近的人跟前承认她。
“您找我有事?”夜烬绝问,“是想下棋吧。等我安顿好了就过来。”
谢清汲笑晏晏应了,寻思着不对,问柠檬:“这两口子吵架了?”
柠檬笑不嗤嗤:“才不是。我们董事长是被她活生生气死的。”谢清汲难以想象。
亦真被夜烬绝牵着上了楼。现在这个家里是彻底清净了。没有夜景权的刁难,没有夜阡陌的危机,也没有皖音的算计,她自己也输的一败涂地,难道终极命运是被囚禁?夜烬绝是记仇的,他不会姑息。
然而他什么都没说。
沙沙的风声灌进白色的落地水晶纱帘,努力想揭开新篇章,还是被时间牢牢定格,一动不动,死气沉沉。
亦真站在他旁边,不知道要怎么安顿自己。
房间里两个人的气息被抹除的很干净。没有照片,没有工艺品,也没有画,甚至连她的一件衣服都没有。什么都没了。
她要这样守寡式的生活做什么?靠反刍回忆艰难度日,天天为亡灵做忏悔吗?没把夜景权的遗像摆在她面前,她真是充满感激。
“医生等会儿就来,你好好休息。”说完这一句就走。
夜烬绝不愿上心,雇佣不愿自讨没趣,也就佯不知情。恰逢钱妈出去办事,亦真就一直饿到晚上。
滴斗里的液滴漏更似的。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,黑洞洞的,房间里只有她一个。
楼梯上传来沉闷闷的脚步声,是钱妈。
“怎么点滴打完了也没人管?”钱妈抱怨一声。亦真拔了针头,接过钱妈手上的棉签,先急着上洗手间。
“准备去吃饭吧。”钱妈出现在门口。
“我不想吃。”她倒是有囚犯的自觉。
“不吃饭病怎么好的了?”钱妈蹙眉,不赞成的谴责让亦真想起自己的外婆。
谢清汲和夜烬绝等了五分钟,也没把人等下来。
“是身体不舒服吗?我看她一脸病态。”谢清汲问夜烬绝,老一辈人特有的关怀的神情。
“我上去看看,您先吃饭。”夜烬绝丢下筷子,快步向二楼迈进。
“叫你吃饭没听见吗?”一上来就是谴责的声口,像审讯犯人。
亦真扶着额没动,影沉沉的大眼睛仿佛有千斤重。这样坐着胃里会相对舒服。
“怎么了?”夜烬绝越过钱妈,探了探她的额头。再这样烧下去,人就该傻了。
“麻烦您再给医生打个电话。”夜烬绝对钱妈道。
“不舒服怎么也不吭个声呢?”他像是不耐烦。亦真摇摇头,声音平稳:“我没事。”
“先躺下。”
“我想睡一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