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无聊。”简把头一摔。
“难道你坐大爷大妈堆儿里就很有情调吗?”
“唉,也是。”
会演结束后,伊利娅和简果然就被周边死拉活扯加了社团,还交了社团费。伊利娅觉得这根本是诈骗,但也懒得计较。
“下周要做慈善,记得来哦!”社长把召集劳动力说的像要宴宾。
“你来吗你来吗?”简迫切地问。
“我才不来呢。”伊利娅撇着英语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年轻劳动力多干活呗。我还是一动不动挺尸好了。”
简心想那不是死鱼吗?不过她知道伊利娅还是会来。
做慈善其实就是架几口大锅煮饺子,接济经济吃紧的国人。伊利娅将中长发扎成马尾,露出尖俏下巴,在一边摆小板凳擦桌子。
“你像高中生。”简笑着拨她的头发。
“你是在夸我像零零后吗?”伊利娅挽起袖口,露出手腕上的一串红玛瑙。
简端详伊利娅。不好的天气衬着她那么小那么白的脸,简直像画在纸上的人。她不认为这种病态美或者美的病态就是漂亮,虽然伊利娅长的美。
饺子滚在汤里咕噜噜,像小白猪一样。简负责掌勺,听说是白菜猪肉馅的,就是肉少。
来的人很多,甚至有标配西装的上班族也会来选择打包。但更多的是被风吹皱满脸的人,也有人面带犹豫地走开,露出吞咽的表情。
一个很瘦很黄的年轻人说能多给我两个吗?简犹豫一下,多给了他两个,指着桌子说上那边吃吧。
年轻人感激地坐下。伊利娅便去擦别的桌子,感到手有些凉。须臾,有人给她们送一次性手套,两副。
社团没有统一服装,伊利娅就以为是社团里的。结束后简忽然反问她,“怎么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戴手套?”
“是吗?”伊利娅想起一位掌勺阿姨的手很粗糙。
“送手套?”简戏谑着笑:“只有我们华人才会这么温柔细腻。”
伊利娅也笑,不知怎么感到脸发烫,“为什么是华人,而不是亚洲人?”
“因为华人最疼老婆啊。”
伊利娅摸了摸脸,“你是红娘吧。”
简撇嘴,忽然非常有兴致地盯着伊利娅看,说:“嗳?你现在好看多了,白里透红。”
伊利娅非说这是搓红的,因为冷。
两个女孩儿结伴回家,简老远指着房子的黑影,说:“那里站着个人,起先我以为是棵树。”
伊利娅说我怎么没有看见。
“一定是人,刚刚有点燃的烟头。”
“你看错了吧。这样说好慎人啊,跟踪狂一样。”伊利娅笑。
“不可能,我视力很好的。以前我和一个朋友,也是晚上,也是这么远看见一个人。那时候我们上小学。现在我的视力跟以前一样好。”
伊利娅显然更关心别的,问:“你们看见什么了?”
简笑着摆手,“看见一个小男孩儿对着电线杆撒尿呢。我给朋友指着看,说你看啊你看啊。我朋友是半瞎,眯着眼睛说看什么呀看什么呀?然后小男孩儿惊慌地喊:‘你们别看了!’”
伊利娅哧地笑了,笑地停不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