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又没动静了,我越想越生气,就顺着号码拨了回去,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挂了。我被搞得心烦意乱,连续拨了三次,每次都被挂断,最后直接一条短信发过去:“不管你是谁,也不管你要干什么,这件事到此为止,要是再烦我,我特么立刻人肉你!”
随着这条短信发过去,那电话就再也没闹腾过,也因此,我更加确信对方是在恶作剧。看了会儿电视,就回房睡觉了。结果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发现门口多了一个小木盒,里面放着一些灰白相间的粉末。
等我拿给刘学和何月看,他俩也一脸茫然,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。
我本能的将这一盒子粉末跟昨晚的骚扰电话联系在一起,郁闷之余,我给四眼儿打了个电话,让他把这个号码给我查出来。结果下午的时候,四眼儿一脸无奈的找到我。
“海哥,这电话不是咱们学校的,而且根本就不是咱们市的。”
闻言,我一愣:“这号码明明是咱们市的。”
四眼儿摇摇头:“号码的确是咱们市的,但打电话的人不在咱们市。你让我查的时候,我特意委托三班的小黄毛去找他舅,他舅在电信局上班,结果查出来后,发现这号码昨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,是在外省。”
“外省?”我眉头紧皱,不断的组织着线索。
第一点,我根本就不认识外省的人;第二点,我的电话知道的人并不多,都是这几个兄弟姐妹,我全都问过了,没人泄露过我的号码,那个神秘的外省人又是如何得知我的号码?第三点,神秘人究竟有什么目的?
神秘的外省人、半夜的表白电话、早晨门口的白色粉末,这三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?
我低头想了半天,实在是想不明白。
这一下午,我的心情都乱糟糟的,虽然以前正面与无数敌人拼过命,害怕过,胆怯过,但至少都熬过来了。现在面对这种未知的恐惧,我深藏已久的胆怯再次被挑了起来,如果不能把这件事情弄明白,我以后肯定连睡觉都不踏实。
晚上放学,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,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狗吠,顺着声音看过去,只见三个学生正拿着棍子,围堵一只流浪狗。见状,我两步就冲了过去,一脚把其中一人给踹了出去,地吼道:“草泥马,有这本事怎么不去打人?就特么会欺负狗?”
三个学生认出了我,吓得灰溜溜的跑了。董飞燕和何月还有刘学三人走到我身边,皱着眉头看着我。
刘学关切道:“不就是个骚扰电话吗,用得着跟魔怔了似得?”
我摆摆手:“情况不一样,我总觉得心里怪怪的,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,这件事绝不会仅仅是骚扰电话这么简单。”说话间,我发现那只流浪狗的后腿受了伤,就随手捡了个塑料袋给它包了包。
我的举动瞬间激发了二女的爱心,何月兴奋道:“看不出来,你还挺有爱心的嘛。”
我摇摇头:“小动物什么的,我就只喜欢狗,因为它忠诚,这跟爱不爱心没关系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养一只?”董飞燕小声问道。
我站起身来,轻轻踢了踢流浪狗的后腿,让它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,然后叹了口气:“我以前养过一只,不过后来跟它分开了,那种离别的痛处,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,所以不想再经历这种感觉了。”
闻言,何月一愣:“你以前养过狗?我怎么不知道?”
我瞥了何月一眼:“我是多大去的你家?”
何月歪着头想了一下:“五岁?”
我双手插兜,一边带着他们往回走,一边说道:“那不就得了,五岁之前我干过什么,你怎么会知道?”
说到这,我突然回忆起了孤儿院的那段时光;那个孤儿院现在已经拆了,当年我在里面的时候,可以说是鹤立鸡群,因为所有的孤儿里面,就我一个人是健全的,其他的要么是痴呆,要么畸形,患有唐氏综合症的孤儿至少要占五成。也因此,一些工作人员对我都是特别照顾,尤其是一个叫‘小凤’的阿姨,每次给我洗澡的时候,都洗的特别仔细,每次我都洗的很舒服,不过有一次洗澡的时候,被一个义工给撞见了,结果第二天小凤阿姨就被开除了;至今为止我都不知道是为什么,而且还特别想念她。
而在同龄人中,跟我关系最好的是一个叫‘福月’的女孩,她和我同学,患有先天性肌无力,双腿无法直立,每天都是我背着她出去玩。后来一个义工送了我们一群小狗崽,我和福月就养了一只。那个时候我们俩经常过家家,她是妈妈,我是爸爸,小狗是孩子。后来兰姨把我从孤儿院带走的时候,我就彻底和福月还有小狗分别了。
后来孤儿院起了场大火,福月因为行动不便,就没能跑出来,和小狗一起被大火吞噬。当初兰姨还带着我去祭奠过,后来孤儿院拆了,这事儿就再也没提起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