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因为走私贩都没能把我们搞定,李文渊有点小自卑吧,随后的一段时间里,李文渊没有再主动出招;但他这一休战,我们反倒是更被动,因为无法再将计就计的营救郑强。半个月时间转瞬即逝,眼看着就要到刘学他哥出狱的日子里,我们也只好先把郑强的事放一放,回老家去接刘意。
算了算日子,刘意在里面也关三年多了,虽然我们在老家的势力很大,但只要事情一旦涉及到了法律就会变得难办,所以只能确保他在监狱里过的舒服一点,也仅此而已。
现在想想,当初刘意进监狱,和我多多少少也有些关系;毕竟当初马小龙那一票人是我给挑起来的,这就叫做我不杀伯仁,伯仁却因我而死。
虽然离开老家的时间不长,但再次回到这里,哥几个都有些感慨,用吴翔的话说:“几天不见,这座城仿佛又繁华了几分;也不知是错觉,还是因为少了我们这几个祸害。”
当初这座城市也确实被我们哥几个折腾的够呛,当时不知道,后来听四眼儿说,当初我们市在全省属于三流城市,但被我们一闹,尤其是整天打打杀杀的,经济受到了极大的影响,直接从三流变成了九流。等我们去上大学后,城市的经济确确实实有所回转。
刘学说哥几个是灾星,走到哪,哪倒霉。
感慨够了,就去监狱吧;大中午的,哥几个戴着墨镜,依着车门,学着电影里的形象,颇为装X,就差嘴里叼根牙签装小马哥了。就连站在里面的狱警,都透过窗户冲我们白眼,此时他肯定在心里默念:“一帮SB!”
“哥几个,今天太阳太毒了,要不咱们进车里避避?”刘学有点受不了太阳的烘烤,满脑袋是汗。
吴翔耸耸肩:“你进去吧,我还是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,大摇大摆的站在黑皮面前,得好好耀武扬威一番才行。”
刘学身手指了指预警,一脸的不懈:“他们也能算得上是黑皮?”
吴翔眉毛一挑:“他们穿的是什么色的衣服?”
“黑的。”
“是干嘛的。”
“看管犯人的。”
“那不就结了。”吴翔在盯着狱警看,狱警也在盯着吴翔看,他们俩像是在向对方示威一样,似乎一个在说‘有本事你别落在我手上!’另一个在说‘老子就站在这里,有本事来呀!’
其实我对黑皮并没有太多的偏见,有的黑皮是真的黑,但也有很多值得钦佩的警察叔叔,至少我就曾经碰上过很多态度极好,心肠很热,帮百姓办实事的警察叔叔;对于这样的同志,必须得给点个赞!
约莫等了将近一个小时,随着一阵刺耳的推拉门碰撞声响起,眼前的大铁门缓缓被打开;在我们的注视下,只见刘意穿着一件还称得上板正的西装,拎着进去时的行李,缓缓走了出来。
三年多没见,他比当初成熟稳重了许多,同时也沧桑内敛了许多;不再像当初那么张狂,乍一看之下就像是个普通人一般。
在走出铁门的刹那,他先是抬头面向太阳,敞开怀抱,深深地拥抱了一下来之不易的自由,感受着那种亲近自然,没被围墙铁杆过滤成腐朽的微风。
“哥!”
当刘学那声嘹亮的呐喊声响起时,刘意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,他缓缓放下胳膊,向我们这边看来;当看到我们,尤其是刘学的时候,他并没有像阔别已久的女人那般哭哭啼啼,或是兴奋的不能自已,而仅仅只是像个男人一样,微微一笑。
我们缓缓走向他,他也缓缓走向我们,当我们终于交会在一起时,他和刘学来了个平静却深沉的拥抱。
我和吴翔还有四眼儿对视一眼,语气十分尊敬,异口同声的呼唤了一声:“哥!”
当他和刘学分开后,他看了我一眼,微笑道:“我认识你,你好像是刘学的好朋友。”
刘学因太过兴奋,身体有些微微颤抖,他补充道:“哥,他不是我的朋友,而是我患难与共的兄弟!”
我冲刘意歉意一笑:“哥,不好意思,你进去了这么久,我们也没进去看过你。”
刘意很是大气的摆了摆手:“没事,我在里面就像是度假一样,看不看我都是一样过。”说到这,他突然想起什么来,看向刘学,疑问道:“海丽呢?她怎么没来?”
海丽就是刘学的那个开夜总会的干姐姐,姓王。
刘学眉头一皱:“你怎么出来问的第一个人是她啊,难不成你和她有什么超越友谊的关系?”
闻言,刘意瞪了刘学一眼:“别瞎说,我在监狱了这段时间,要不是承蒙她的照顾,我怎么可能过的这么舒服。”
刘学扭头看了我们一眼,冲刘意神秘一笑:“你怎么知道是她帮的你?”